第6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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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竟然平安無事。
天漸漸黑了,他敲響農舍的門投宿,開門的卻是一窩盜匪。他們綁了這家夫婦兩個並他們的小兒子,搶了存糧,正鬆了褲腰帶,要對那模樣不錯的農婦行不軌之事。見有人敲門,他們於門縫中看見一個瘦瘦的道士,覺得此人手腳頗為無力,也就放心開了門,一把拉他進來,便用麻繩套上他頸去,幾下捆縛得粽子一般。
白水部見這捆繩的人捆得有些吃力,不由說:“那麼費勁做什麼,反正還是要解開的。”
這盜匪惱怒道:“捆了,就殺了,做人肉包子時才用解開。你閉嘴!”
幾個盜匪向農婦逼近,農婦驚駭得大叫出聲。下一刻油燈便滅了,屋裡嗷嗷啊啊慘叫聲不絕。
片刻後,油燈又亮了起來。盜匪躺倒一地,捂著命根嘶喚。道士施施然將繩索套到捆他的人脖頸上,在他背後交叉,又仔細繞到身前捆住他雙手,最後捆在一起,打了個漂亮的結。“你看,好看吧。我捆得費勁,可不打算解開了。”
農婦氣不過,和丈夫把這些賊人盡數捆了,拿著門閂痛打一頓,都踢進陰冷地窖裡,然後連夜出發,清早就報了官。縣令要召見他這位“義士”,又說當時情景要詳細作個筆錄才好,農婦又拽著他袖子苦留。白水部也是做過縣令的,遇過幾件“義士”拔腿就走不留名的事,人家是瀟灑了,案子卻怕是證據不足,因此也格外體諒這位縣令的難處,願意去講清幾句話,免得農婦的清白名聲受損。
做完筆錄,他準備離去,縣令卻說敬慕風采,強請他進官署吃杯水酒。
白水部警惕起來,卻發現這縣令當真言笑晏晏,置辦了酒菜相請。
他仔細試探,發現酒菜杯盤並無異常,室內也沒有薰香,才舉箸草草吃過,也不敢飲酒,便出來了,這才鬆下心絃。在官署後的竹林踱了幾步,他便遇到了那個農婦。農婦雙膝跪倒,大禮拜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他忙上前攙扶:“快起……”
話音未落,他的脖頸觸到一條鋒利細線,登時迸出鮮血。剛才這一下,實是他生平罕遇之危境。若再著急往前些,現在已是身首分離。他退後數寸,脖頸後面又是一痛。又一條刀絲現形,割破了後頸的皮。他微微低頭,發現全身已被刀絲封死。
“嗬。”他冷笑,“和臭道士的銅環鐵網陣,還真是一脈相承啊。敢問來的是哪路英雄?”
“巫山謝子忌。”“巫山謝暘。”
“茅山鹿公子。”“茅山馬腹。”
“廣乘山春月柳。”“廣乘山雪兔。”“廣乘山螢燈。”
“長離山竹夫人。”“長離山玉如意。”
“麗農山芳菲客。”“麗農山梅香雪。”
一個個名姓報來,白水部越聽越是心驚。有些名字確乎是如雷貫耳,有些名字雖在民間不顯,修行人卻少有不知道厲害的。這一來,竟然來了十一個頂尖高手。現在,可沒有胭脂、慕容春華和鳳清儀他們幫忙了。
“……來了這麼多人,未免太瞧得起我了?”他的眼底泛起微紅,冷笑道。
“白公子才調絕倫,我們可不敢輕視。”農婦直起身來,撕下從頭到腳的偽裝,變化為翩翩少年,一身大儺祭祀的光鮮巫衣。這個自稱巫山謝子忌的人含笑道:“要不是我們巫山在衙署的暗樁從你收拾盜匪的手段裡看出了端倪,我們還真找不到你。你能想到冒充我們的人,還真有幾分聰明。”
白水部望著陽光下他的形貌,恍惚覺得有些眼熟。
謝子忌牽起手上的刀絲,道:“交出魔種,一切都好說——”
白水部沉聲道:“年輕人前途大好,可不要逼我。”他正要起心動念弄壞他的胳膊警告眾人,卻聽見“嗡”的一聲響,頭暈目眩,幾乎要倒地睡去。他立刻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這才醒覺,可身體已被周遭刀絲割出數道淺淺血痕。這若倒下,還不被刀絲切成數塊?
他未及喘息,足底一亮,現出一個陣型來。上空烈焰飛騰,地下也冒出烈焰,竟成了上下炙烤之勢。他身上的衣服燃燒起來,皮肉傳來鑽心的疼痛。可刀絲固定住了他的身形姿勢,竟是半分動彈不得。危急時刻,那竹夫人、梅香雪一齊出手,萬千根竹根釘和梅花釘前後襲來,宛如兩場相向而行的暴雨。
謝子忌喝道:“交出魔種,為時未晚!”
白水部在烈火中淡淡地看他一眼,眸光亮得令人驚心。
他倏然變小了身形。刀絲羅網也跟著變小,但他到底搶出了那一瞬。他艱難地躍過窄小的空隙,險些被刀絲攔腰割斷,但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