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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金色的貓眼。
方瓊瓊猛得睜開了眼。
她坐了起來，胸腔仍舊劇烈的起伏著，她掃了一眼四周的場景。
淡黃色的垂簾垂落在床的四沿，那是她臨睡前刻意拉下來的。
“夢？”
方瓊瓊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
“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哈俾斯目光掃過方瓊瓊的臉，“是做噩夢了嗎？”
方瓊瓊側過了頭，她感覺到太陽穴在隱隱作痛，那是晚上沒有睡好帶來的頭疼。
“是的，做了不怎麼好的夢。”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會做噩夢的人。”哈俾斯笑了起來。
“我再怎麼人…渣，也是一個有種七情六慾的人。”
方瓊瓊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
哈俾斯看著她，這一次，沒有出言諷刺，而是看了她一陣，轉過了頭。
“心情不好的話，或許出去走幾步心情就會好上很多。”
這種近乎關心的句式讓方瓊瓊詫異的揚起眉，卻沒有拒絕。
“走吧。”哈俾斯眼睛彎了起來，“我的心理醫生。”
皇宮的花，這個季節盛開了一部分，哈俾斯把皇宮最好的房間留給了多利，自己的房間則在偏南的一個角落，必須從二樓穿過一個極長的走廊，才能夠抵達花園。
“這個走廊我一天都要走上好幾遍。”哈俾斯走在前面，“其實從這裡看花園也不錯。”
他指向視窗。
方瓊瓊看了下去，那綠油油的草地中點綴著幾點白色，比起她剛進皇宮的時候，這個時候花園裡，花要開的要更多一些。
點綴著的白點又多上了幾個紅點，以及一大團金毛。
多利翻滾著在草地裡打滾，他身後跟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的黑色，身形高大，微微低著頭，方瓊瓊因此也看不清他的臉。
“二皇子？”方瓊瓊側過頭，指著跟在多利身後人。
“瑞丹特森。”哈俾斯眯起了眼，“二皇子的名字。”
方瓊瓊皺緊了眉。
哈俾斯低頭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滿滿的諷刺之意，連著語調都是上揚的。
“這個詞，在帕特語裡面是多餘的意思。”
“我以為您不會讓二皇子進入皇宮，他也算是個皇位的候選人之一。”
方瓊瓊垂頭看向窗外，多利繞著那個一身黑色的男人轉著圈。
“他是貓狗的混血。”哈俾斯的嗓音在她耳旁迴盪，平鋪直敘的敘述著，“前皇帝的一個錯誤的舉動，然後誕下的……令人作嘔的果實。”
哈俾斯語氣中的惡意像是凝作實質。
“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準備將他置於死地，畢竟對於新上任的皇帝來說，兄弟姐妹都死光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方瓊瓊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停留在多利身旁的男人身上。
“二皇子陛下逃亡了，逃到一個不知名的星球。”哈俾斯笑了一下，“我計劃的是，等到多利上位政權穩固之後，就讓他回來，不過出乎意料的。”
“他拒絕了。”
就在這個時候，低頭注視多利嬉戲的男人抬起了頭。
金色的貓眼直直的看了過來，和方瓊瓊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她移開了眼。
第93章 九十三
只是一霎那，哈俾斯就注意到方瓊瓊移開視線的動作。
“你也覺得這種混血模樣很奇怪吧。”他語氣略帶嘲弄，帶著一股奇怪的腔調，“身為貓類體型又太過碩大，身為犬類卻有有著尖細的眼瞳。”
“令人作嘔。”哈俾斯再一次重複了這個詞，發出的音節也因為飽含負面的情緒而微微發顫。
但方瓊瓊其實並不覺得這種混合的模樣難看，她用餘光掃視窗外。
體型卻是過於巨大，但卻不是那種犬類後背板直略帶彎曲的脊背，而是凹陷的帶著某種流線型。
他的毛髮是烏黑髮亮的，卻又不是那麼長，根根分明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根漆黑的尖刺，但撫摸起來的手感卻是出奇的柔軟。
還有他的爪墊，厚實富有彈性，和著漆黑的皮毛不同，那是粉紅色的。
至於那條尾巴，他不像是犬類慣常是仰起的，又不像是貓類細長靈活的，它是垂落在身後，毛茸茸的一大團。
窗外的男人仰著頭，金色的貓眼一眨也不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