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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的。”慧念想起木魚對這座城市可能一無所知,可能不知道赤間是誰,解釋道,“赤間是南城的掌事人,那些紙人就是出自他手。”
木魚:“知道大概的人數麼?”
“共計三十二人。而這三十二人,三成的人畏懼太衡找上門,會選擇隱居起來,三成的人本性難移,安分了一段時間,可能會重操舊業,動靜不小也不會鬧的很大。只有剩下的最後一部分,為了復仇而去,你和司度首當其衝。”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年,太衡各部總是頻頻遇險。
只是三十二這麼精確的數字,加上推斷的合情合理程度,都讓木魚愣了一下。
她抬眼看向慧念和尚,餘光掃向這閣樓繁複的陣法,如果佈陣封印慧念和尚的是司度,那麼破陣的唯一路子,就是殺了司度。
木魚聲音輕的像是要被風吹散:“您想司度死?”
“陣是雲羨結的,只有她死‘我’才能出來。”
“他之前知道嗎?”
“他大概也是這兩天才明白過來。”慧念搖了搖頭,半斂著眸,“因為南城的弱點,除了赤間和歷代司度並沒有人知道,而他大概沒有料到,‘我’這些年,心心念念都想他去死。”
這一串,木魚大概理出了前因後果:“那麼你和喬雪合作,為的就是把我困在南城,好引司度過來?”
“是。”
“外面這麼大一個局,為的就是等著他跳進去?”
“是。”
木魚手中的墨玉尺周遭墨色暴漲,滾滾濃墨宛如一條黑色的游魚,在她周遭遊弋著。
“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木魚並沒有著急動手,“慧念師父,您先是交代了遺言,接著又想引我動手,一心求死,可是因為入魔?”
慧念神色終於出現了動容,他視線落在木魚年輕的臉上,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是。”
果然——
木魚抓了抓頭髮,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能嚴重到被司度封印在這,慧念師父當年可能被負面情緒全面吞噬,通俗來說,也就是徹黑化了。
黑化的慧念一直規劃著怎麼弄死司度,而殘留著的白化意識,隨著時間推移,也甦醒了過來,他那恨不得以身飼虎的聖母性格,自然是百般阻止,千般預防。
只是慧念師父既然是被負面情緒吞噬,白化部分自然式微,他能做的除了譴責,大概是眼睜睜看著黑化的自己謀劃。
又或者,找準時機,找外人殺了自己。
想到這,木魚收了墨玉尺,轉身就想往外走:“我就不摻和你們師徒的恩怨了,等司度回頭自己處理。”
“木魚!”
木魚停下腳步,就聽到身後人聲音嚴肅而鄭重——
“雲羨今日若是不用自己的半身,今日必將身隕,那麼整個南城,就沒有人能控制得住我。”
“若是用了自己的半身,今日必將入魔,那麼整個南城,就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為今大局,我和雲羨,都必須死。”
木魚笑了起來:“慧念師父,您可能不太瞭解我,我親情斷絕,師父早逝,七情半廢,寡恩薄義。唯一在意的,不過是年少起就戀慕的司度,整個南城在我眼裡,就是血海滔天又如何?”
抵不上司度一人。
“至於今日之後的事情,還是等今日之後再說,我不是還沒死麼。”她舉起左手,隨意的擺了擺,“晚輩先告辭了。”
慧念被木魚的話震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閣樓只有燭火嗶啵作響。
香爐之上,一柱佛香燃到了末尾部分,即將燃盡。慧念半邊臉迅速變成黑色,猙獰的表情扭曲著,戴著憤怒:“你壞我好事!”
慧念另半張臉依舊慈悲,彷彿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他捏訣的速度越來越快,咳嗽著吐出一口血來,快速燃著的佛香彷彿陷入了禁止。
既然木魚不動手,那麼——
慧念慶幸自己還留了後手,把詹羽留下樓下,現在他動手也未必來不及。
只是他剛一張口喊人,就察覺到異樣來,他猛地抬起頭來,看見四個紙人正站在他周身四個方向。
其中一個紙人恭敬的衝他行了個半禮:“赤間大人讓我們過來送您上路。”
慧念感受到了紙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覺得身上一鬆,壓在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雙手合十,衝著紙人回禮:“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