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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樂秒慫,抱起玉米,默默的啃起來。
那表情不像是是在啃早餐,更像是在啃某人的骨頭。
木魚突然佩服起司禮來,司樂這不著調的樣子,正常的日子少,抽風的日子多,有的時候暖心起來,讓你熨貼感動,但是操蛋起來,也是讓人腦殼疼。
尤其是常年累月相處,得需要多大的耐心。
司樂不知道木魚正在同情司禮,啃完半根玉米,用桌上的溼紙巾擦了擦手,拎著衣服就準備出門:“你乖乖呆在家裡,我出去一趟。”
說完還不忘在木魚的肩膀上拍了拍,像哄孩子。
木魚還沒來得及回答,留給木魚的,只有一扇關上的大門。
她低頭,繼續跟碗裡的小餛飩戰鬥。
司樂這一出去,又消失了一整天,木魚宅在家裡,睡了個回籠覺,看了半本書,整理了去黃山的檔案,還看了兩集新出的動漫番。
十一點半準時睡覺,睡前將客廳沙發床擺弄好,鋪好被子,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回屋子睡覺。
大半夜,木魚被敲門聲驚醒。
司樂站在外面,一身的露水,髮梢被微微濡溼,眼睛卻像是這暗夜的黑色,沉的不見底。
他見到木魚睡眼朦朧的樣子,咧開嘴:“小木魚,我們去看戲吧。”
木魚一臉懵逼,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凌晨兩點十七分。
***
凌晨三點鐘,紅河劇院。
這個點的劇院,空無一人,除了走廊幾盞留著巡邏的燈之外,整個劇院都被暗夜吞噬。
黑漆漆的,沒有亮光。
司樂手拿一張銘文繁複的木牌,所到之處,緊閉的大門自動開啟,比□□還好用。
真是居家旅行殺人犯火必備。
木魚看了一眼,忍不住側過頭再看一眼。
“你喜歡這個?”司樂察覺到木魚的眼神,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是輪迴那打劫來的,有空我看見他們,替你打劫一個。”
“我自己去要就行了。”木魚擺擺手,打了個哈欠,“您這大半夜,唱的是哪出呀?”
“往前走,你就知道了。”
司樂領著她,又走回了之前的聽戲的劇場,他輕車熟路的開了一盞燈,又開啟了劇院裡的暖氣,燈光籠罩著的空間裡,都是空蕩蕩的座位。
司樂手腕一翻,從袖子中飛出一支線香來,他手裡的打火機轉了轉,用十分帥氣的姿勢,點燃了線香。
又不知道從哪折騰出一隻小香爐來,將線香插丨入香爐中,隨手遞給了木魚:“抱著。”
木魚聞了聞香味:“禪風?”
禪風香是佛壇底下成年的香灰製成的,主要的功能是固本凝心,防止邪風入體。
這算是太衡標配的物件之一,但是用的場合並不多。
司樂點點頭,他掃了一眼舞臺的方向,眼角勾起,卻沒有帶出笑意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這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
觀眾席的燈,弱了下來。
舞臺一盞大燈自動開啟,透出詭異的亮色,木魚抱著的禪風,煙霧從一線形突然散開,盤旋在了兩人周遭。
“終日裡,伏書案,伴繡架……”
如泣如訴的女聲突然響起,再仔細看舞臺,才看清了憑空出現的那道婀娜身影,水袖長拋,身姿如蘭。
如同鬼魅。
這人木魚見過,是上次的周蝶。
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對戲外的世界,一概不知,就像是真實的杜麗娘,從少女思慕到情濃病死。
沒有任何樂器的伴奏,也沒有任何演員的搭戲,她一人一角撐起了整部戲。
凌晨五點,司樂和木魚坐在紅河劇院的觀眾席上,看完了半折《牡丹亭》。
杜麗娘死的那一刻,臺上空蕩蕩的,像是兩人來世所見的那樣,沒有任何人影。
觀眾席的燈光,也恢復了之前的顏色。
只有夜風正涼,禪風煙霧如同直線,嫋嫋而上。
木魚看著空曠的舞臺:“她這還算活著麼。”
“算。”司樂眼裡如同罩上了一層煙霧,“活在戲裡也是活著。”
只不過這出戏,每次到杜麗娘死後戛然而止,第二次又從頭開始,迴圈往復,直到生機耗盡,沒有盡頭。
第八十六章
周蝶又失蹤了。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