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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魚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是不是說,這個易長河重新活過來,跟他弟弟的死有關?”
司度手中的筆在拇指上轉了一個圈:“可以這麼猜測。”
木魚拿起口袋中的小筆記本,低頭將這段摘抄下來,一邊摘抄一邊碎碎念。
“可是蘇莉,她是孤兒……”
***
司度回家補眠的時間。
木魚垮著一隻包,從家裡出來,在街邊買了一束鮮花,想了想又買了個水果籃。
然後攔下一輛計程車,去安佳孤兒院。
院長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聽說木魚是蘇莉的同學,就沒有什麼懷疑的跟她聊起了蘇莉。
蘇莉一生的資料其實善乏可陳——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按部就班,多半都是寄宿型學校。
工作後,因為性子不定,輾轉過三個城市,換過幾份工作,所以也沒有固定地址。
住過青旅,睡過員工宿舍,也曾單獨搬出去過,租過地下室。
但是最艱苦的時候,她也會記著每個月都打入一筆錢,後來,蘇莉的能力越來越好,寄回來的錢就越來越多。
木魚想起之前蘇莉的描述,問道:“她說過自己父母的事情麼?”
院長輕輕嘆息一聲:“她哪裡有什麼父母,送來的那年,才幾個月大。”
那她對父母的那段回憶,就不是童年記憶了。
木魚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鮮花:“我能去她墓地看看嗎?”
蘇莉墓碑上的照片,笑的明媚而張揚。
墓碑前面,擺著一束花,鬱金香,鮮豔欲滴。
“小齊又來了。”院長看著花輕嘆了一聲。
“小齊?”
“你說小齊啊,是蘇莉的高中同學。”
第十四章
“齊珊,高中就讀於市十三中,跟蘇莉是同一個班。”
“事務所最年輕的註冊會計師,工作努力上進,前途無量。去年結的婚,男方家庭出身優越,人品不錯,事業蒸蒸日上。她朋友是這麼評價齊珊的——事業愛情雙豐收,人生贏家。”司度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說著,“不過最近似乎生了病,住院已經一個多月了。”
他剛睡醒沒多久,白色居家服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斜倚在沙發上,氣質與往日相比,顯得有些慵懶,右手輕輕翻了一頁資料,繼續說——
“蘇莉和齊珊兩人的關係,就表面上來看倒還算可以,高三的時候,蘇莉備考,在齊珊家住過一段時間。大學因為不同學校,交往也漸漸少了,工作的時候,也就見個面聚個會的關係。”
木魚正半蹲在地板上,手拿著一把剪刀,擺弄著把一束鮮花做成插花,聽到這隨意的說道:“就這麼淡的關係,卻在清明節過去沒多久後,拖著生病的虛弱身體,坐了兩個小時車去郊區祭奠——”
她手中的剪刀,比了比花莖的位置,找了個自認為不錯的長度,咔嚓一聲就剪斷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不是真實關係很好,就應該是心虛了。”
“對,這一點很奇怪。不過蘇莉和齊珊父母感情應該不錯,逢年過節都會去看看,生病體檢蘇莉有空也會陪著,即使某些日子被工作拖累,人沒去,禮物也一定會送到。”
木魚想起了蘇莉自己的那段敘述。
“所以,今天計劃先去醫院看齊珊,再去齊珊父母那看看。”司度抬合上資料本,走到木魚面前,將木魚折騰到一半的半成品攏到一起,“去醫院的時候,我們帶束花去,希望她能早日康復。”
隨後補了一句:“這花擺在家裡,太醜了。”
木魚:“……”
齊珊家庭條件應該不錯,住的私人醫院水準一流,但是收費跟醫院的水平持平。
去探望病人,跟見公司老總差不多流程,前臺的漂亮妹子笑著說,要見病人得需要提前預約。
司度和木魚報了了蘇莉舊友的名號,在大廳沙發上等著對方接見,兩人一個無聊的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個百無聊賴的在沙發上用醫院宣傳單頁,折著千紙鶴玩。
兩人百無聊賴的等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了齊珊女士的接待。
走的時候,司度看了一眼桌上木魚疊的千紙鶴,順手牽羊,抓了幾隻,塞進了兜裡。
路上,遇到兩名醫生迎面走來,大概是查房回來,正在討論病情。
年長的在一旁吩咐著什麼,而年輕的抱著病歷不斷稱是,然後時不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