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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木魚的左手摺成一個詭異的姿勢,再用力一分毫,就要生生被折斷了。
木魚臉色煞白,反方向一用勁,幾乎將自己手腕掰碎了,她的臉對著馮遷的臉,嘴角勾著冷笑:“我既然廢了一隻手,就不在乎再多廢一隻,當然,你如果不在意,可以再強硬一些,看看我敢不敢去死。”
馮遷深吸一口氣,猛然鬆開木魚的手臂。
他倒是沒有料到,木魚平時這樣不鹹不淡,還有些爛好心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軟硬不吃,生死淡漠的人。
他為了墨玉尺留在帝都,這麼多年只找到一部分,剩下的一半,他多方打探,最終確定在了木魚這個名字上。
局也布了,墨玉尺也祭了,屋子也探查過,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非,墨玉尺就在她的身上。
所以——
他還真不敢賭木魚會不會去死。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對峙,風灌進巷子裡,將木魚的長髮揚起,襯得她的一雙眼睛,愈加平靜無波。
不遠處的大街上,傳來了救護車呼嘯聲,聲音停滯了一會兒,隨即呼嘯而去。
馮遷看著木魚的神色在一瞬間緩了下來,恍然,他後退了半步,勾起了嘴角:“我差點真的以為,你真的像看上去那麼冷心冷肺呢,既然蘇莉的價值不夠換墨玉尺,那麼我換個人好了,司度怎麼樣?”
木魚翻了個白眼:“十個你,都擋不住一個他。”
馮遷:“我的確困不住,但是墨玉尺呢?”
木魚的睫毛顫了顫。
“十世命格祭煉的墨玉尺……不對,應該叫血玉尺了,對於司度這樣的觀命之人,是天然的相剋吧?說起來,司度能不能堅持到天亮呢?”
木魚總算知道,案前那十張案件的簡歷,是從什麼地方來了。
有人拿到師父死後遺失的半截墨玉尺,利用墨玉尺改了十世命格,然後用這十世命格去祭煉……
還真是,喪盡天良。
木魚突然笑了起來,她左手抱著右臂,看了一眼馮遷,臉上笑容越來越濃,眼底卻越來越冷。
“既然你這麼誠心,我把另外半截墨玉尺送你好了。”
第二十六章
邊陲的小鎮,人煙罕至。
空蕩蕩的國道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著。
前面的男子月末三十歲上下,上身穿著一身黑色外套,下身是一條卡其色的休閒褲,白色襯衫,黑色的運動鞋。棕色的短髮,黝黑的膚色,嘴角抿成不言苟笑的弧度,他目光盯著前面,似乎毫不在意後面跟著一個人。
後面跟著的少女,還沒有完全抽個,單薄的身材被一件大外套給包住了,米色的圍巾包住口鼻,只露出一雙有些於年齡不符的銳利眼睛。
少女揹著半人高的包,背脊都壓彎了,步伐沉重的踩進泥土裡,卻彷彿毫不在意。
正午的陽光,熱度越來越大,晃的她睜不開來,她搖了搖腦袋,重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師父,師公的墓地還有多遠啊?”
“快的話,明天就能到了風靈山了。”
“這麼遠啊……”
少女覺得明天這個詞,第一次遙遠的跟下半輩子一樣,她的脊樑壓的更彎了:“師父,你每年都來麼?”
“太遠了,有空了才會想去看看。”
……
夜晚的篝火,明亮而溫暖。
木魚蹲在地上,頂著散開亂糟糟的頭髮,在揹包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把小木梳來。
她討好似的走到司量面前,晃了晃梳子,有些不好意思說:“師父,您看,幫個忙。”
司量拍了拍身側的的位置:“你坐過來。”
木魚背對著司量坐著,半長的枯草式頭髮披了一肩,司量拿著木梳給木魚扎頭髮。
木魚時他養大的,在她懂事之前,這些都算是練出來的基本功,所以做起來也輕車熟路。
“我記得,你之前是短髮?”
“班上同學說,長髮好看些。”吞吞吐吐說完,木魚伸手抓了抓發燒,“師父,是不是不好看?不好看我回去就剪掉。”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視線落在她右臂上。
“木魚,我們這一趟回去,就將封在你手臂裡的半截墨玉尺拿出來。”
“誒?”
“怎麼?你不是天天都念叨這事兒麼,這臨到頭了,倒是驚訝起來了。”
少女有些赫然,嘿嘿一笑:“師父,我自己倒是挺習慣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