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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對面一對情侶走了過來,手挽著手有說有笑。
他們走到木魚和詹子溪面前,提前往左走了幾步,繞過了木魚,卻像是對詹子溪視若無睹。
穿過詹子溪的身體,毫無反應的走了過去。
木魚猛然回過頭,那一對情侶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依舊手挽著手,笑容甜蜜。
詹子溪看著木魚的反應,咯咯直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木魚回過神來,眼底的神色慢慢湧出些許驚駭來,卻又被自己瞬間鎮壓下去,恢復到了之前的淡然:“你指的是?”
詹子溪倒是沒有隱瞞。
“明明是同一個地方,卻有重疊著兩個城市。”
“一個是正常的江南小城,一個是不存在在地圖的城市,生活在後者的人,只要活著的日子,都無法踏出城市地界線一步。”
“每年今夜,兩個城市會進行剝離,像是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互不干擾的世界他們看不見我們,我們也觸碰不到他們……一直到天亮才會恢復。”
詹子溪歪頭看了一眼木魚:“這樣還不算有意思?”
“聽起來的確挺有意思。”木魚像是想到什麼,“今天的班車,是‘出去’的唯一途徑?”
詹子溪看著終於變臉的木魚,似是很有成就感,笑道:“是啊,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在院子裡跪的是你呀?我跪的是葉寒聲手裡的‘車票’。可惜葉寒聲寧願把你送出去,也不願把票給我,真是茅坑裡的石頭。”
“小老闆——葉寒聲他自己沒想過出去?”
“他那樣的人,大概在哪活著都一樣吧。”說著,詹子溪牽著她的大狗,左轉進了一個巷口,“啊,到了。”
木魚跟在詹子溪身後,她立在巷口,看清對面的情形,眼中的瞳仁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
她只有百米不到的距離,巷子兩旁掛著一排排大紅色的燈籠,在夜色中,透出一種詭譎的喜慶。
但是木魚並沒有在意這些,她的視線定格在了巷子的盡頭。
哪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點點的翻過來,無論是樓房,還是樹木,無論是公路還是橋……整體傾斜了三十度有餘。
城市的變化並未到此為止,還在不斷的傾斜。
彷彿頃刻間,就會天翻地覆。
詹子溪咧開嘴笑:“歡迎來到離楠。”
***
十五年前,夏。
“雙城,陰陽之地,由輪迴執掌。”
“鎮妖塔,鎮妖之地,由禮樂執掌。”
“千佛,度化之地,由節氣執掌。”
“楠城,流放囚禁之地,由……”
司量的聲音很好聽,在煩躁的夏日,像是能把清涼沁入人心。
年少的木魚卻依舊一臉煩躁,她的臉上還有著些許嬰兒肥,皺起眉的時候,眉頭會突起一個小疙瘩,十分有意思。
她單手在草稿紙上刷刷算著奧數,順口接到:“由度量執掌?”
司量手中的報紙捲成圓筒,狠狠的敲了敲木魚的腦袋,見到木魚齜牙咧嘴的樣子,眼中透出些許笑意:“你倒是會給你師父攬事兒。”
木魚看了一眼自家師父,翻了個白眼:“師父,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哈。”
司量重新回到搖椅上:“說。”
“你給我起名叫木魚,是不是已經盤算好了,每天沒事就敲敲我腦袋,就跟敲木魚似的……”
哐當——
角落裡,有茶具被打翻的聲音,木魚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司度,居然把茶杯碰翻了。
她咧著嘴,正想笑上幾句,就被司量先逮住,伸手又是敲了一下:“凝神,靜心,一心一意。”
非挑她寫題的時候授課,這不是師父自己搗亂在先麼?
這年頭,做徒弟的不容易呀。
木魚感慨著,伸手劃掉剛剛算錯的步驟:“師父,您繼續。”
司量了清了清嗓子:“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南城,流放之地,由……”
“南城,流放之地,由司度執掌。”
木魚寫題的筆一頓,再次抬起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師父?”
度量向來互為搭檔,分工明確,卻形影不離,在某種意義上,這兩個身份是一體的。
怎麼可能會出現執掌一城的時候,會只出現司度一人?
司量像是聽見了木魚的疑惑,又像是沒有聽見,搖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