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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徒弟震驚之餘不忘趕緊捂住師妹的眼睛,不過似乎也來不及了。
從此,大徒弟看我的眼神總帶著某種微妙色彩,以及,忽然之間的頓悟。
☆、第4章 養徒抑鬱症
我一宿沒睡舒適,被徒弟們叫醒才發現問題所在。腰上搭著一隻沉甸甸的胳膊,枕頭還被人搶了一半。我正身坐起,大徒弟端來洗臉水,目光忽而飛向床榻內側酣睡的人,忽而飛向床榻之下斷掉的木腿,臉上表情無法形容。二徒弟遞來手巾,吃驚地問:“師父床上的是誰?”
當著徒弟的面,我不好揭露太多,便昧著良心回道:“是你們千叔叔,昨晚趕來看我,也來不及給他安排住處。”
大徒弟一臉恍然,瞅了一眼床上睡得亂七八糟的人,“原來是千叔叔啊,跟師父好幾年不見了吧?”
“嗯。”我含糊應一聲。
二徒弟又指著床下,繼續吃驚:“床腿怎麼斷了一隻?”
我簡單解釋:“你們千叔叔為了央求為師一件事,拆了床腿威脅為師。”
大徒弟乾咳一聲:“唔,原來是千叔叔央求的師父,師父才半推半就。”
我一邊喝早茶一邊由二徒弟給梳髮,忽然感覺一大早氣氛不是太對,不由狐疑地看了大徒弟一眼,“天樞,你要是從外面學些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東西,為師可要家法伺候了。”
“沒有沒有,徒兒哪敢。”大徒弟一閃身,溜了,“我去準備早飯。”
看著鏡中還不到我肩頭的天璇,還是個十二歲小少女模樣,心智未啟,思維簡單,恰是好教導的年紀。反觀天樞,十六歲成熟少女,約莫正是尋常人家孩子叛逆的年紀,長輩不太容易摸清其心思,教導起來格外棘手啊,不能重了不能輕了,不能偏了不能倚了。
想著昨晚千歲憂的請託,意味著又要收一個入門,還是個五六七歲的模樣,記得天樞天璇五六歲的時候,正是折磨得我精神憔悴尋了個神醫才將我的抑鬱症看好。
今年,我又要命犯太歲?
初春待放的桃花樹下,偶有清風拂過,花香似有若無。旺財興奮得圍著飯桌四周迴圈奔跑,時不時拿尖嘴上的鼻子嗅一嗅合上蓋子的食碗,尾巴熱切地擺動,足以說明碗裡有與雞相關的東西。
我到樹下的時候,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到用餐就有多動症的一身雪白毛色的旺財,接著就是拽著一根桃花枝盪鞦韆的小丫頭,經過一番洗滌換衣,頗有個小模樣。忽然見到我,她小受驚,從花枝上掉下來。我凌空彈了一指到旺財腦袋上,旺財飛快扭頭,一躍而起,將小丫頭接在背上。
大徒弟二徒弟圍坐過來一起吃飯,小丫頭被分了一個小座位,旺財也非常迫不及待地蹲著。
“旺財老吃雞腿會營養失衡,我特地給它煮了幾隻雞蛋。”大徒弟慷慨地揭開碗蓋,旺財亢奮地湊過來,“咦,雞蛋呢?”大徒弟一手擰住貪吃狐狸的耳朵,“已經被你偷吃了是不是?正餐前不準偷吃的家訓不記得了?大師姐可要家法伺候了!”
旺財委屈地哼唧,大尾巴跟耳朵一起耷拉下來。二徒弟趕緊求情:“師姐,早吃晚吃都是吃,別打它了。”
“養不教,父之過。”大徒弟拎著旺財一頓教訓。
打罵旺財是天樞的一大愛好,我左右是不干涉的,只管提著筷子直奔糖醋魚。
“師父!當心袖子!”大徒弟一嗓門喊過來。
我手一顫,糖醋魚啪嗒落下,說時遲那時快,旺財一扭頭,將魚接到了嘴裡。天樞對其一頓猛捶,“連親爹的魚都搶,你個不孝的東西!”旺財也處於逆反期,破罐子破摔,嘴裡一陣猛嚼,“嗷”的一聲,被魚刺卡住了。天樞不得不扒開它的嘴,從上顎給它拔刺,“簡直跟你爹一樣,吃個魚都不能讓人省心。”
我默默看一眼正在給我剔魚刺的二徒弟,伸過筷子把魚夾過來吃,一咽,一枚鋒利的東西卡住了喉嚨。見我臉色淡定,不波不興,筷子也不動,天璇瞭然地大喊:“不好,師父又卡住了!”說著抄起一壺醋,往我嘴裡灌。
嗆了幾口,魚刺被兇殘的醋液軟化並衝擊了下去。
糖醋魚被沒收。
大徒弟嚴厲禁止我不遵循步驟吃飯,二徒弟抱著糖罐給我碗裡發了一點糖聊作安慰,小丫頭左手握著筷子剔一塊魚肉蘸蘸糖醋湯水送進嘴裡,吃一口抬頭看我一眼。我扭過頭去,誰也不看。一個個吃香喝辣,就連旺財都有雞腿可啃,我的碗裡躺滿了白菜菠菜油麥菜。
“師父吃清淡些好,不要老盯著我碗裡的肉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