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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做這個幫兇?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人,又何必在一個傻丫頭面前演戲呢?你以為這樣做就是將功贖罪,又或者,你覺得這樣會讓人家記得你的好?”她的手落下來,卻是不輕不重地在硃紅的臉上捏了一把,“纖纖跟了我三個月,那記性比水裡的魚兒還不如,她不可能會記得你。而我,卻可以讓你記得一輩子……”
她的手在硃紅的臉上頓了頓,體熱殘存,那一瞬間,硃紅以為自己臉上貼著的是一塊剛走了油鍋不久的五花肉。他咬著牙,硬氣地扭過了頭。
“她不記得你,更不可能來救你。”
他聽得懂老鴇子話裡的潛臺詞,可他還抱著一點點希望,然而這一點點希望,就像捉摸不定的泡影,綻放出更多的絕望。
他像一條死魚,躺在長凳上,袒露的胸膛上全是鞭痕,全是被老鴇子一鞭一鞭甩上去的。
他痛,疼痛之餘,又禁不住恨起纖纖來,他明知道纖纖沒有能力救他,卻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恨過纖纖很多次,第一次看見纖纖在窗前繡花,他想起自己尚且稚拙姣豔的姐姐,為著這點不對等的際遇,他恨,恨到昧著良心拐騙纖纖出門;而看見纖纖以三百兩的高價進得萬花樓,三朝兩暮享受著“準頭牌”的優待,他恨,恨世道不公,恨*失利的為何不是她,於是他對著同樣被扔進柴房的纖纖幸災樂禍,明明同病相憐,他卻感到了一陣陣迷離的快意;現在,他還恨,恨纖纖不守承諾,獨自跑了竟遲遲不來救他。
他明明有那麼多的恨,那麼多的不忿,卻還是阻止不了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帶他出去接客。”
老鴇子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
有人踢踢踏踏地走來,將他手上的繩子解散,又將他攙起,他們像剖洗家禽似的,送他到溫水裡,認認真真地清洗起來,傷口觸及水面,一陣陣刺痛鑽心而至,硃紅卻在飄忽的思緒之中驀然捕捉到一絲荒唐的念頭。
自己不顧一切地救纖纖,真的只是因為不想見到她變得和自己的親姐姐一樣悽慘?還是因為他孤獨得太久,軟弱到想要有一個人來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