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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妙妙聽過許多斬妖除魔的故事,她把這此故事一一說給阿木聽,她天真地以為,她可以他一起變老,可以一起,把這份天真的想象埋在回憶裡,但只是她一廂情願地以為。原來阿木和自己,是不同的。
妙妙跑出了門,跑過一大片,一大片焦土,卻停在了無邊的虛空之間。深淵之下,傳來了陌生的嘶吼,那是風聲從深淵中間穿過,發出的嘯鳴。她沒有地方可以逃,連躲起來的機會也沒有。哪怕她現在就像個見不得人的笑話,卻還是要頂著青空烈日,站在人前。
她明明知道,阿木不傻是件多麼幸運的事,可是她接受不了。
也許接受不了重新包圍自己的空虛與寂寞,也許,只是接受不了天道不公。人分三六九等,靈根也分三六仇等,而她,什麼也不是。
人人都知道玉玄真人座下有個特別美特別乖巧的徒兒,每個師兄師弟往這兒過,都要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可是不管接受了多少目光的注視,不管獲得多少稱讚,妙妙也改變不了自己沒有靈根的事實。她的淡然,她的天真,只浮於表面,骨子裡,她也有過自私。
“妙妙!”
阿木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時候,妙妙已經站了在斷崖邊。
她沒想過要做傻事,她只想把自己掩藏起來了,包括那自私的憤怒,包括那一瞬的失態,可是她逃無可逃。
斷崖對面,曾是她最想去的青冥峰,小師姐說,每到月初,弟子們會在那兒聚會,一起聽早課,一同喝酒賞花。
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放眼望去,也只霧濛濛的一片,她睜大了眼睛,看了許久,還是什以也看不到。
“妙妙,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阿木的追了過來,親眼看見妙妙的星紗流仙裙那長長的下襬飄出了斷崖邊,她像一隻被淋溼的孔雀,拖著長長的尾羽,孤單地停在崖邊。阿木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他想同妙妙解釋,可是張惶之餘,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他並不是故意要騙她的,起初,他也只是為了逃避天罰,將三魂七魄都壓在丹田的深處,他把自己藏在巨繭裡,由公孫四兩帶著上天入地,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與妙妙相遇,積壓在心頭百年來的悸動,變成纏綿不休的痴情,他決定呆在妙妙身邊,不再離開。
後來,他繼續裝傻,也只不過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靠近她。
他確實無心。
紫綃仙君與扶蘭仙子之間,本來就是無緣的,是他強求來的交集,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百年一世,即使修了三十世的輪迴,他也不一定能求得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每一世都保留著回憶,每一世,都看著心愛的人怎麼生,怎麼死,每一世……他都要必須重新遺忘,重新投入,重新喜歡……曾經,他以為這飽滿的回憶,是上天給他的恩賜,後來,他才明白,這哪裡是什麼恩賜,分明一刀又一刀的凌遲。
紫綃是沾著扶蘭仙子神血的神物,他因她而生,與她息息相關。每次輪迴,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可是隻能找到,只能相伴,不能相愛。帝俊大人說,這是考驗,可是他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好聽的藉口。
他好像愛過很多人,愛過扶蘭仙子,愛過柳纖纖,愛過韓明珠,愛過妙妙……愛到最後,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怎樣去愛。
本來,這個時候,他只需要霸道一吻,將妙妙拉回懸崖邊,拉進自己的懷裡,就可以了,可是幾千年來積壓在心中的恐懼和自卑作祟,令他望而卻步。妙妙像一朵被風掛在枝頭的花,似乎被露水蹭一蹭都會粉身碎骨。
他停在了她對面,明亮的眸子,灼灼地盯著她,失去了木訥的偽裝,他是那樣閃耀,周身昂貴的佩飾紛紛黯然失色。
他不需要搔首弄姿,也能豔絕天下,可是這樣的他,卻不再是阿木。
妙妙是真心想嫁給阿木的。
可是面前花枝招展的男人,太陌生,太閃耀。
她配不上。
“你沒有騙我,是我自私。”第一次見到阿木,妙妙並不在意他是好是壞,是痴是傻是狂,她只想把他搶回去。就像牛郎搶織女那樣。
“我早該發現的,是我自己不願意去想。”沒有魂魄的人,又如何主動親吻,沒有知覺的人,又如何懂得擁抱,她沒有告訴師尊和師伯,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懷著某種自私的目的。她跟師尊故事裡的牛郎一樣自私自利,一樣自以為是。從一開始,阿木就不是一個傻子,那被雷劈黑的巨繭,和百歲峰上殘留的焦土,有著千絲萬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