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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下,月牙兒便似昏睡過去了一般。
接著虛手一捻,成了個法訣,將死去的宋蝶罩了起來。
眼見那少年身型飄晃,似是立馬就要走。
“等等。”
潘小羽趕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去,來到了他們的身旁。
少年聞聲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潘小羽,面對那張俊朗如仙的臉,潘小羽不由一晃神,片刻後才想起這是那時出現在正史廳堂中的那人,他好像是喊月牙兒“主人”。
“帶我…。一起去吧。”
淳玉掃了一眼潘小羽,不由蹙了下眉頭。
月牙兒三番兩次都是因為這個婢女受傷,上一次以命相抵,這一次,據他猜測又是為了她,才使出全身修為抵死護她,最終弄成這幅樣子。
她就如此看重這個婢女麼?就是因為那所謂的友情?
淳玉感到有些好笑,但看了看潘小羽認真的樣子,卻又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對一個迫害過自己的人,尚且能原諒她,甚至在危極關頭捨命救助她,就算那人曾是最好的真摯的好友,淳玉也不能想象有人會真的這樣做。
就因為那可笑的友情?
或者說,可笑的良善?
這個人究竟有一顆怎樣的心?
純潔善良至此,究竟要是怎樣愚蠢的人才會有的舉動。
這份愚蠢是會害人受傷的罪魁禍首,明明是他一向最為不恥的東西。
他討厭這世界上所有修士,他們覺得所有仁義道德都是虛偽的假善,面前是翩翩君子,背後就是捅刀的小人。
他一直都相信,人性本惡。人總歸是自私的,為了利益能夠出賣親朋好友,良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在他所熟知的深淵裡,有多少枉死的孤魂野鬼,生前春風得意,卻被小人暗算然後推進了或扔下了這深淵裡,再高階的修士也無法從深淵中出去,就死去的魂魄更不能了,一旦進來了,就是無盡的孤寂和死亡。
而他所領屬的無盡寶藏,又曾有多少人為了它們廝殺爭奪,頭破血流時誰還記得那人是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或是同自己最親的人。
他在深淵的數萬年裡,見到太多這樣的事,他本身也覺得,這就是他所以為的人性,又彷彿他一出生就有人不停的在他耳邊告訴他,‘為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殺人也不過是消遣罷了。
良善才是虛偽的東西,沒人能夠完全善良,就算是世間公認的大好人,也總有自私的一面。這就像是再美的玉也有瑕疵一般,人也不可能完全純潔無瑕。
但如今,卻有著麼一個例子擺在他的眼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可能的。
經過一次次的打壓都沒有氣餒失望,面對討厭迫害自己的人也能露出微笑,以德報怨更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淳玉眼中微漾,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經歷過背叛,經歷過打擊,都沒有減損內心的善良一絲一毫,始終維持著最初最基本的潔白樣子。
再濃烈的黑暗也不能讓她染色,沒有什麼能狗將她擊垮,除非是她自己不再信仰所謂的善良,那樣或許她就會變的懦弱而平凡了。
開始的故意試探,冷眼看她為了雪蕊花忍受極寒攀上峰頂,他甚至還暗中給她下了絆子,後來在她被陷害時,他又故意不出言提醒,讓她幾乎是陷入了死亡的困境。
他想要看到她被苦難擊垮的樣子,他想要看到她剝去良善的虛偽外衣,露出他以為的人最醜惡的一面。
但是她從始至終,甚至沒有抱怨過一句,一直都是最初他認識她時,那副微笑的樣子,好像能包容接受世上最醜惡的一切,好像最醜惡的東西,她都能以美好的眼光去看待。
人予我以□□之苦,我還以李杏之甜。
再淳玉這裡,人分為兩種,壞人、虛偽的好人,但月牙兒是不屬於他知道所有人的範疇。
她是第三種,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
直至今日,淳玉才終於相信了,原來這是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一種人。
這個人也是他花費了最多的心思的一個。
這種感覺很奇妙。
懷著這種莫名微妙的心思,淳玉決定從現在開始,對月牙兒好一點兒,就像是對自己所擁有的那些神器法器一樣。
淳玉看了一眼月牙兒依賴信任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動。
他輕瞥了一眼潘小羽,儘管心中不願,卻還是出口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