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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閉嘴!這話私下和我說說就行,千萬別在外面亂嚼舌根。再說了,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替你頂著,你怕啥?”
她的聲音不大卻格外嚴厲,嚇得翠茹立刻低下頭向她認錯:“姑娘,我錯了……”
程巧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安撫道:“下次別這樣。妄議國事可是重罪!”
“嗯!”翠茹點點頭。
“我娘呢?”程巧又問。
翠茹抬起腦袋,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姑娘,你又睡糊塗了?夫人在廣元府的大宅裡啊,咱們程家新開的鋪子生意好,夫人忙得不可開交,不能像往年一樣陪你去莊子上避暑,你一賭氣就帶著我跑出來了。
程巧默不作聲地聽這丫頭劇透,才知道程夫人一門心思都撲在發展家族事業上,忽視了和女兒相處的時間,正值叛逆期的妹子就選擇離家出走了。到了碼頭沒租到客船,倒是遇到自家去南邊送貨的貨船,就讓船主順便搭她們一程。
她穿的這妹子膽子真大,一個人就敢帶著丫鬟跑路。不過話說來,這姑娘怎麼和她一樣倒黴,都有個工作狂的女強人媽啊。
弄清了前因後果,程巧故意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哎,我是睡糊塗了,這會兒頭還暈呢。要不你扶我到外面去透透氣?”
翠茹也怕主子憋出病來,動作利索的為她梳好妝容、換好衣服。
程巧立在船頭,兩岸是延綿起伏的青山,腳下江水滔滔奔騰遠去,腦子裡不怎麼就特俗氣的就想起李太白的那首詩句“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時候的江水還算清澈,不像幾百年後是渾濁的黃水。
“現在什麼時辰了?”程巧問道。
翠茹抬頭望天:“看這日頭,大概是未時吧。”
“難怪這麼熱!”夏季的午後應該是一天最熱時候。
天空蔚藍無雲,太陽火辣辣地照在江面上。江水泛起凌凌波光,迎面吹來的江風都帶著一絲熱氣。
吹了會兒江風,總算沒有再流汗了。只是沿途的風景再美看久了也會膩,程巧站累了便選擇回到內艙裡,坐在窗邊,百無聊奈地望著窗外問翠茹:“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翠茹想了想答道:“恐怕明天早上才能到渡口。等我們下船,還得坐兩個多時辰的馬車才能到桃塢鎮。”
“天啊……”程巧抱住頭痛苦地叫了一聲。
“姑娘,再忍一天吧。這畢竟是貨船,裝滿了貨速度畢竟不能和客船比。”翠茹安慰她。
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將江水染成一片紅色,程巧透過小窗看到江心一片綠洲。她已經坐了大半天船憋得難受,遇到水流急得時候船身還晃得厲害,和現代的輪渡完全無法比。好不容易看到一片陸地,她便讓翠茹去找船主問一下能不能讓她們在沙洲上去休息一下,不會耽誤很多時間。
東家有要求,船主自然樂意行個方便,還特意囑咐她們天黑之前一定要返回船上,等月亮出來江水上漲會將整個沙洲淹沒掉。
程巧踩在沙地和碎石上總算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入目的是連片的青色蘆葦,幾乎都有一人多高了。江風吹過,搖擺著發出沙沙的聲音,時不時有江鷗低空飛過。可惜來得不是時候,程巧在心中說道,在現代,省城的江灘上就有十里蘆葦,一到深秋,蘆葦褪去綠色的外衣,白色的蘆葦花盛開,微風拂過搖曳生姿,吸引了無數遊客和攝影愛好者前往,甚至還開闢出專門的蘆花遊船線路。
“啊啊啊……”翠茹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打斷了程巧對現代的懷念之情。
“怎麼了?”她詫異地問道。
翠茹瑟縮地指著一塊蘆葦地顯然嚇得不輕,連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了:“姑……姑……“
“我不是你姑姑,你也不是過兒!”
翠茹沒看過金大俠的經典之作,自然不會明白程巧的打趣,身體抖得厲害只能斷斷續續地提醒她:”姑娘……那裡……那裡有個死人!“
程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臉莫名其妙:“哪有啊?肯定是你眼花了……”話音剛落,一陣江風吹過,蘆葦叢晃了幾下,露出一片深紫色的衣角。
她張大嘴,頓時也嚇得說不出話來,心道:這是什麼狗屎運啊……不過欣賞風景個風景也能遇到死人!要是在現代,她肯定立馬掏出手機撥打一一零,但是在交通通訊都不發達的古代,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啊?等上岸到衙門去報案?萬一人家說這片江心洲是荒郊野外,不屬於他們的管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