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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回空蟬派之後,再做打算。
夜晚,車隊在一處荒野中停了下來。
在馬車中悶了一天,雲衿動作輕柔的替慕疏涼整理了凌亂的長髮,這才收回目光,下了馬車。
因為之前操縱霧珠耗力太多,雲衿的修為一直還沒能恢復,所以也沒有辦法再次馭龍,只能跟隨著車隊一道前行。
每到晚上,車隊眾人都要修整精神打水拾柴烤些東西果腹,雲衿與他們相處了幾日,也算是稍稍熟悉了起來,她一路應著那些人的話,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想找到水源,給水囊中添些水。
沒想到這次車隊停留的位置極為偏僻,雲衿找了許久,才終於找到一條小溪,溪水清澈,緩慢的流淌著,她俯身接了水,正要起身離開,卻忽而怔住,朝著溪中那抹如幽魂般的倒映看去。
這是許多天以來,雲衿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樣子。
蒼白,憔悴,滿眼倦意,當真就像是一抹遊蕩的幽魂,毫無生氣。
“難看死了。”雲衿蹲坐在溪邊,抱著雙膝,對著溪中的倒映喃喃說到。
她開始想到,在十洲的那段日子,慕疏涼所見到的,應當也是這副樣子的她。
她突然有些難過起來。
與慕疏涼短短的七天回憶裡,她竟然是這樣狼狽的模樣。
這點不甘被不經意勾起,就這樣不斷滿眼擴大,一道淚痕在頰邊劃下,雲衿才哽咽著埋下頭,發現自己竟然是這樣不甘。不甘心還沒與慕疏涼一道去星霜湖看花,不甘心她還沒有告訴慕疏涼,她從很早以前就瞭解他了,不甘心從未對他說起過自己的心意,不甘心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就潦草的結束了。
到這時候,雲衿才真的從心底裡承認,慕疏涼真的不在了。
不過只有幾日的相處,但云衿卻從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這一刻,她彷彿覺得從前的許多歲月自身旁飛逝而過,她所有微小的期待和隱秘的愛慕,都隨之再不復存。
她像是重新變成了多年前山林裡無依無靠的孩童,在寂寂寒風裡,找不到絲毫慰藉。
。
掛心著馬車上的慕疏涼,雲衿並未允許自己難過太久。
她揉著微紅的眼睛往回走去,沒有走上太久,便聞到了風中傳來的鐵鏽味。
雲衿面色驟然凝住,當即拔身往先前兩對車馬停留那處而去,不過多時,她便聽見了打鬥之聲。
等靠近之後,雲衿才發覺打鬥中的兩方,竟然是原本一道而行的乾元峰與南門弟子,南門弟子人多,而乾元峰似乎也是倉促出手,此時已經死傷無數,看來狼狽無比。
之前救了雲衿的乾元峰張瑜此時正在與南門的首領交手,他渾身傷痕,生生受下面前那人一掌,連退數步才大聲朝雲衿那方道:“雲衿姑娘,這些人是十洲叛逆,你別過來!快走!”
雲衿微微蹙眉,這才明白過來這場打鬥究竟是為何,原來這些南門弟子早已經聽從了十洲的命令,那首領,應當便是多年前十洲派來南門的人。
然而聽得張瑜這樣說,雲衿卻並沒有當真離開。
慕疏涼還在不遠處的馬車裡,她自是不會走。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救過她,待她極為友善,是真正的名門正派,這樣的人不該死。
她早知道十洲有許多人潛伏在各門各派之中,這些人某天突然出手,自是叫人防不勝防,而這天下也已經發生過許多這樣的事情,她不能阻止一切,卻能阻止眼前。
這段時日以來,雲衿一直在調養,靈力雖未恢復到足夠馭龍,但使劍卻已經沒有了問題。
南門弟子本就使劍,雲衿一路往戰團中央而去,一名南門弟子持劍而來,便往雲衿要害疾刺。
這人身法普通,修為亦是平平,雲衿很快一把扣住他手腕,折身再動,便將他手中長劍奪來。長劍入手,雲衿再不遲疑,運使梅影劍訣往那名南門首領而去,身形在夜色火光裡不過晃眼一瞬,便至近前。
那名南門首領剛拍開面前張瑜,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劍意,當即冷笑一聲,回頭捲起長劍,如閃電般與雲衿同時出手!
兩道劍氣頃刻相交,雲衿的劍縹緲如風,寫意揮灑,而那人的劍卻是厚重如山,霸道強橫,劍鋒對峙,一瞬便是勝負,一瞬之後,雲衿身形微晃,往後大退兩步,掌中長劍倏然翻卷,紛紛破碎。
“乾元峰弟子竟也有使劍的?”南門首領冷笑一聲,若有所思往雲衿看來,“使得不錯,若再讓你練幾年,或許真能比得上我。”
但顯然,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