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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來到了空蟬派的大殿當中。
因為掌門之事,此事殿中點滿了白色蠟燭,四周一片燈火通明,白色帷幕自周圍低垂而下,幽幽的呼嘯著風聲。
雲衿踏上大殿臺階,才發覺那臺階角落中正坐了一個人,那人抱劍靜立於燭光的陰影之外,身影落拓單薄,見到雲衿,他亦無甚反應,只微微掀了眼皮,便又恢復了無悲無喜的模樣,入定般往夜色深處看去。
那人是雲衿的師兄李壁,也是個不喜與人交談的人,雲衿與其沒有見過幾次面,也算不得熟悉。
她朝那人微微頷首,才又往殿內而去,迎面便見靳霜與花晴扶著面色憔悴的梅霜夢走出來,見了雲衿,她們也沒有多開口,只無奈的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就緩步走出去了。
雲衿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才見夜色中另一位師兄聞思也站在遠處,無言的往殿內看。
雲衿這才明白,原來這長夜裡,竟無一人安眠。
在這日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空蟬派會走到這樣的境況,如今整個門派無主,掌門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何去何從,當真成了一種疑問。
雲衿不喜歡這樣的情景,她站在原地,甚至開始想,若是如今慕疏涼醒著,遇見這樣的情況,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她想不出來。
雲衿垂眸往手中的蘊華劍看去,看了片刻,便又轉身往內殿而去。
此處與正殿相差無幾,燈火溢滿殿堂,掌門梅方遠的遺體便在那殿內最中央,依舊是打坐冥想的模樣,未有絲毫不同,只是胸口早已沉寂而不見起伏。
就在梅方遠的身前,站著一個人。
那人滿身白衣,渾然若雪,周身鋒芒盡數斂於雙眸,他靜靜站著,站在梅方遠身前一尺處,似在與之對視。
幽幽地梅香徹骨而來,沁滿整個大殿。
梅染衣。
雖背對著自己,但云衿依舊一眼認出了他,此人算得上是雲衿的師父,但自從將雲衿帶往陵光宗書房之後,他便再也未曾教過雲衿任何東西。
雲衿行至當下,看清他身形之後,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那人聽見了雲衿的動靜,卻未轉身,只淡淡道:“有事?”
雲衿輕輕點頭,卻想到對方看不見自己動作,便要開口,梅染衣卻道:“何事?”
依舊是毫無情緒的語調。
雲衿躊躇著上前,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梅染衣聽得此言,終於回過身來,目光泠然望向她。
接觸到梅染衣的目光,雲衿不禁停步,轉而才道:“你可聽說過一處地方,叫做瀛洲?”
自殿外吹來一陣冷風,殿內的燈燭同時晃動起來,短暫的沉默之後,梅染衣往雲衿而來,淡淡道:“東海有仙山,名曰瀛洲。”
“但那裡卻並非是仙人所住的地方。”梅染衣話音極緩,說話間,已至雲衿身前,他一雙眼沉沉如夜,繼而道,“那裡住的是本該飛昇成仙,卻不願成仙之人。”
雲衿見梅染衣說出此言,不禁面色微變,她接過話頭,很快道:“聽說在百年之前,瀛洲的仙人們有感於天下紛爭四起,民不聊生,是以試圖以殺止殺,將島上門徒皆遣出瀛洲,進入天下三門七派與各大世家,成為正道助力。”
梅染衣不發一言,直視雲衿。
雲衿又道:“但那是百年前的瀛洲,如今的瀛洲早已經與鬼門等人勾結淪為邪道,但他們百年前所遣出的那些弟子,卻早已經成為各大門派中的頂梁支柱,早已無法辨其出身。”
那些瀛洲人如今究竟是善是惡,是忠於瀛洲對正道反戈,還是依舊做他們的正道棟樑,誰也不知道,誰也不能夠知道。
梅染衣沉下眼,低聲道:“你想說什麼?”
雲衿面對著梅染衣的目光,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掌門房中的劍痕極深,有這種功力,劃出這種劍痕,師父你說劃出那劍痕的人,有沒有可能是瀛洲人?”
“那人在掌門的房中留下這種痕跡,有沒有可能,掌門也知道與瀛洲有關的事情?”
將一切說完之後,雲衿便閉嘴不再發言。
她說出這些話,有些賭博的意思。
她不知道梅染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理會她的這一番話,但她需要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梅染衣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去關心雲衿為什麼知道這樣多關於瀛洲的事情,也沒有去在意雲衿究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