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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盟主。”
宿七微微頷首,卻沒有再多停留,對著雲衿又看去一眼,這便離開了此地。
梅花林中被他的衣袂帶起輕風,幾片花瓣飄然落地。
而云衿的視線,還跟隨在他的身上。
直至身旁後來那人開口道:“在下南門冉靜,不知這位師妹……”
“空蟬派陵光宗,雲衿。”雲衿回過身來,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此人。
這名叫做冉靜的南門弟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南門的藍白色弟子服,南門擅劍,他的腰間便也彆著一柄看來樸素的鐵劍,這人渾身上下都十分的尋常,看不出修為幾何,只是一雙眼睛裡瀰漫著憨直的笑意,憑白叫人從他身上覺出了親切的感覺。
雲衿知道這人,那日三門七派前來援助之時,他便站出來,開口在十洲眾人的面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來歷。
兩人對視一眼,冉靜面上笑意漸濃,忽而道:“雲衿師妹也是來見慕公子麼?”
冉靜的稱呼有些奇怪。
三門七派同為正道宗門,相互之間以師兄妹相稱並不為過,但冉靜稱雲衿為師妹,卻不知為何對著慕疏涼,偏偏喚作了“慕公子”。
雲衿心中有疑,微微點頭,冉靜便又道:“我也又許久沒有見過慕公子了。”他這般說著,又提出了要先進入那閣樓再聊,雲衿自是點頭答應下來,兩個人走進了樓中。
樓內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燈燭照亮整個房間,慕疏涼安靜睡在中央那石床之上,絲毫未有醒來的跡象。
雲衿將大門合上,等回身看來,才發現冉靜正呆呆站在慕疏涼的面前,像是在回憶很久之前的事情。
“你與師兄是朋友吧?”眼見對方沒有開口,雲衿遲疑片刻,便自己先將話問了出來。
冉靜聽得一怔,方才那笑意從他臉上消失了下來,他笑的時候叫人覺得親切,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弱氣,彷彿是個不大會說話的靦腆少年。他微微退了半步,搖頭苦笑道:“不是,我……不是慕公子的朋友。”他目色微漾,喃喃著道:“慕公子是我的恩人。”
雲衿聽到這裡,亦是有了些疑惑。
“慕公子他……”冉靜很快苦笑道:“跟慕公子相處過,大抵都知道他的性子,師妹你應該也不願聽我廢話吧。”
雲衿搖頭,很快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一年前剛拜入師門,未曾與慕師兄相處過,你可否告訴我一些他的事情?”
聽得雲衿此言,冉靜神色微變,終於點頭,似是懷念道:“我認識慕公子的時候,不過只有七八歲的年紀,慕公子那時候已經是名滿天下的慕家家主了。那時候正邪爭鬥不斷,鬼門無憂谷聯合一氣,為了他們的計劃不惜對普通人出手,焚燬東方郾城和敬城,我當時便在郾城當中,那場戰事十分混亂,我爹孃被邪派之人所殺,四周全是火海,那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眼睜睜的等死。”
“到處都是火,有人被燒死,有人被嗆死,那時候我已經不想著逃了,因為不管到了哪裡都逃不掉。”
“不過後來,慕公子出現了。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情形,他帶領著空蟬派數百人闖入已經變成火海煉獄的郾城,從邪教手中將我們剩下的活人全部救了出來。”冉靜說到此處,不禁又笑了起來。他垂眸看著依舊沉默的慕疏涼,用帶著暖意的聲音低低道:“其實我如今能成為掌門的入室弟子,也是多虧了慕公子。那時候我見到慕公子自火海中衝出來,我就在想,將來我一定也要成為他這般的人,助人救人,除盡天下奸邪。”
這句話天真得有些可笑,縱然是正道人士,也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要除盡天下奸邪,又豈是這般容易。
雲衿默然不語,她只靜靜的聽,不去做任何回應。
冉靜又道:“後來慕公子將我們這群人送去了南門躲避,我便因此拜入南門,成為了劍宗弟子。”
冉靜撓了撓頭,笑得有幾分無奈,“從郾城到南門有一段距離,又要逃脫邪教的包圍,又要抓緊時間離開。當時天氣極寒,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慕公子都帶著我們趕路,那時候我年紀小,父母剛過世,又生了病,就犟著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喝藥,慕公子知道之後就單獨照顧我,大家休息下來的時候,他就過來跟我說話,講些天南海北的趣事。”
“他脾氣很好,說的事情都很有意思,我有時候聽著就入神了。回過神來才發覺趕路的其他人也都坐攏了過來,所有人都在聽他的故事。”冉靜說到這裡,忍俊不禁,轉而又搖頭道,“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