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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催促,也不詢問,暫時也按下了尋夭紹的心思,繼續氣定神閒地喝著盞中美酒。
未過片刻,只聽郗彥淡淡道:“融王既屈駕至郗府,我總不能避而不見。”
“好,”蕭少卿放下杯盞,灑脫起身,“我也許多年不曾見沈叔叔,便與你同去會會他。”
“多謝,”郗彥垂眸斂袖,輕聲一笑,“其實也無須這般如臨大敵,他所圖為何,我心中大致瞭解。”
二人離開觀月臺,至前庭堂上時,只見沈少孤倨然端坐北首,沈伊於旁盯著他,一臉為難之色:“小叔叔,這是郗府主位,你坐在此處,是否……有些僭越?”
“僭越?”沈少孤唇角微勾,指尖輕撫案上的薔薇花紋,慵然道,“且不說我是柔然融王,本就位尊。便說我是阿彥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難道還坐不得此位?”
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沈伊無話可說,看著門外到來的二人,遞上甚為無奈的眼色。
沈少孤聽到腳步聲,亦抬起頭,見郗彥和蕭少卿聯袂而至,緩緩一笑:“原來阿憬也在,我今夜來得倒是巧。快十年沒見,不料今日又齊聚一堂,看來我們緣份匪淺。就是不見夭紹,有些可惜。”
沈伊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叔叔放心,夭紹今夜也在郗府。”
“是麼?”沈少孤目光微動,注視郗彥道,“阿彥,為師南下找你的事,想必夭紹早已和你說過了。如今我登門拜訪,算不得上是不速之客。”他看一眼門外,唇邊笑意極為深遠,“至於你我要談的事--你是要等夭紹來了,再和我談?還是現在就談?”
“現在,”郗彥淡然接話,在左側案後坐下,“說吧,閣下是想用來年盛開的雪魂花,換取鮮卑什麼盟約?”
未想他一開口便是直入正題,且話語如此驚人,蕭少卿和沈伊聞言都不免一愣,唯有沈少孤不為所動,微笑:“你就如此肯定,我是來與你談雪魂花的事?”
郗彥輕輕揚眉,清寒的目中透出一抹孤深的笑意:“你我皆知,長孫靜此刻已在雲中,你早就無路可退。除了雪魂花,你手中還有別的棋子可用麼?”
“你既知道為師是無路可退,想來是能體諒我一二了?”沈少孤語氣依舊溫和,緩慢地道,“為師其實並不想辛辛苦苦南下走這一趟,更不想以雪魂花來逼迫你。只可惜長孫倫超太過咄咄逼人,鮮卑也是想將我們趕盡殺絕。若坐看他們聯姻,那我北柔然遲早遭受滅頂之災。為求生存,我們也只能不顧一切、用盡方法。”
“不顧一切?”郗彥笑聲冰冷,“說條件。”
“南柔然和鮮卑聯姻之事已不可挽回,此事我心知肚明,不敢要求鮮卑毀約,”沈少孤話語略頓,自隨身攜來的錦盒中取出一卷錦書,示意隨侍拿給郗彥,續道,“不過我北柔然宗室也不乏貌美如花、賢惠溫良的女子,願與鮮卑獨孤氏聯為姻親,從此兩邦化敵為友,和親永好。”
“什麼!”郗彥還不曾言語,沈伊已橫眉怒目,“與獨孤氏聯姻?獨孤氏如今只尚一個!”見沈少孤一臉波瀾不興的沉穩,他終於恍然大悟,冷笑道:“小叔叔好手段,你是想強迫尚娶親?”
“鮮卑主公如今名震天下,誰敢強迫之?”沈少孤慢悠悠地道,“不過男大當婚,世俗難免。據我所知鮮卑主公已過弱冠之年,早該娶妻了,不是麼?何況他已是一族之主,更在如此亂世下,難道還指望可以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一意孤行?”
說到此處,他眉眼含笑,視線流顧室中三個年輕人,語意深長:“連你們的親事怕也都不能由自己掌控,更何況是獨孤尚?國與國之間,族與族之間,和親聯姻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你們有何不可接受的?”
蕭少卿不緊不慢地一笑:“可惜北柔然與鮮卑是世代仇敵,此時結姻,卻非人世常情。融王殿下以雪魂花要挾阿彥與尚,以這等卑劣手段威逼來的盟約,豈知日後鮮卑不會反悔?”
“日後的事自有日後的說法,郡王又豈知,日後鮮卑一定會反悔?何況--”沈少孤言詞稍歇,看一眼沈伊,微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說起世仇,東朝世族中還有比沈氏和郗氏更難相容的麼?”他低著頭,手指輕輕摩挲衣袖上的蘭花繡紋,無限感慨地道:“九年前郗氏滿門因沈弼一手謀劃而受族誅,此等血海深仇之下,卻也不曾見阿彥有將沈氏趕盡殺絕的意思,不是麼?”
“沈、少、孤!”沈伊咬牙切齒道,“別忘記了,你也姓沈!”
沈少孤冷笑,語氣寡然:“天下姓沈的人何其多,可不止你們武康沈氏一脈。孤死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