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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瑞非常擔心妹妹的安危,根本無心飲用,瞪著赤紅的陰陽眼說:“我必須找到雪兒,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傷好些就不會再打擾您。”
溫瑪搖著頭否定:“你根本鬥不過那些海上來的強盜。”
“我不怕他們。”吉瑞拉住她的胳膊追問:“奶奶,為何剛才那些異鬼看到您出現就不追了,為何您可以安然無恙地生活在這裡?”
溫瑪已經渾濁的眼睛裡浮現出赤誠的崇拜:“因為明燭娘娘永遠保佑我,保護長湖。”
“明燭娘娘?”吉瑞疑惑地重複。
“是啊,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本是荒山野嶺。”溫瑪對著漆黑的長海嘆了口氣,反握住她的手轉身朝鎮上的廢墟走去:“是明燭娘娘帶來了遠方的勞工,指引著大家建造屋舍、開墾荒地,逐漸安家落戶,才造就了我們一代又一代的長湖人。”
雖然以玉京為中心的中原宗教已被異鬼的出現徹底摧毀,但是偏遠的地方仍舊各有信仰,這種狀況吉瑞是明白的。
雖然聽起來明燭娘娘並非什麼神靈,只不過是從外地而來的貴族,但是她未敢擅自評價,反而跟在旁邊點頭,追問道:“那這裡是因為異鬼才變得……”
溫瑪脆弱而衰老的身體微微顫抖,語氣依然能夠因為往事裝滿恐懼的味道:“是啊,當年我還是你這般年紀,哪見過那等怪物?它們第一次從長海中襲來的時候,鎮上的人全都在恬靜的睡夢中,多半死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最大的異鬼比酒樓還要高聳,伸出長著鱗片的爪子,進窗撈人便吃,血把整條街都染紅了……”
與這位老人不同,吉瑞出生在亂世又長著陰陽眼,自然早見慣那地獄般的慘景。
不過但心內凡有良知,無論見過幾次,都無法習以為常。
她深吸了口氣,因著心裡埋藏的恐怖記憶而褪去了臉上的血色。
溫瑪邊走邊追憶:“當時我的父親是這裡的鎮長,儘管同樣害怕、同樣手足無措,卻因為肩上的責任而不能選擇退縮,他將我藏在,明燭娘娘廟中的石像下,便帶著大家拿著武器衝出去抵抗,最後當然……沒有回來,長湖鎮經過三番五次的襲擊,最後活著的,就剩下我一個人……”
“可您怎麼能獨自度過這五六十年呢?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討生活?”吉瑞疑惑發問。
溫瑪扶住胸口:“因為父親把明燭娘娘的信物交給了我,拿著信物就是鎮長,我走了,這個鎮就徹底不存在了。”
“是不是也因這信物……異鬼才不會近您的身子?”吉瑞終於明白其中精妙。
溫瑪沒有講話,推開廟宇陳舊的門,將她引至神像前,便虔誠地放下柺杖拜了又拜。
吉瑞抬起眼睛朝上打量,意外看見這破敗的地方竟然立著個纖塵不染的玉雕,在黑暗的破廟裡散著融融的暖光,的確極有聖潔之意。
——
為了保住脖子上的腦袋,水商行的人辦事極為麻利。
不出幾個時辰,倉促而成的船隊已隨著朝陽升起而準備就緒,可以進行遠航。
非常滿意的花病酒持著鞭子站在甲板上,舉起那盞潔白的長明燈說:“齊老闆,我勸你別再耍什麼鬼心眼,只有我們鹿家好,你和你的妻兒才能平安無恙。”
已別無選擇的齊彥之蹲在籠中摟著吳容,面色即憔悴又憤恨:“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長海向來是死域,到時出了事,就算你逼死我也毫無作用!”
絲毫不受影響的花病酒嬌笑道:“無妨,死之前我肯定會拉上齊老闆墊背的,現在你只需老老實實講出發現鮫王的位置,沒準我心情好,就不拿你喂鯊魚!”
“你想抓它對不對!你根本就不是來買鮫膏的!”齊彥之激動起來:“不可以!它是海里的神明!”
花病酒嘖了聲,垂下抹了桃色香粉的眼眸:“如此喪心病狂的惡棍竟能講出這種話,讓我幾乎都要相信了呢,不過我勸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們——”
她用鞭子指著岸邊的水商行家僕,大聲道:“把那些沒用的鮫人放了,然後起航!”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沈桐兒實在搞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何在,扶著船欄但見水牢裡的鐵箱被拽起開啟,不由微微鬆口氣,望向蘇晟的眼睛發出求助之意。
蘇晟扶住她的頭,輕聲道:“人無黑白之分,你用不著為之糾結,只記得不要離開我身邊就好。”
“我們這是幹什麼去……長明燈是鮫王送的,又不是用鮫膏做的,難道還能抓住它討要來更多嗎?”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