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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良!”
窗外分明的喊聲打斷密談。
沈桐兒把畫藏進被子,然後才開窗打量。
原來是那開朗的博帕前來拜訪,正笑眯眯地跟張桃良說:“你脖子上掛的繩結是個寶物嗎?可不可以換給我?”
“可以呀,這是我奶奶編的,她的手特別巧。”張桃良大方地摘下自己五彩的裝飾物。
“蔦蘿很喜歡,所以我才冒昧來問,不過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我要跟你換。”博帕強調。
張桃良為難:“可……”
“你要草帽嗎?還是要這雙新鞋?”博帕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家當都摸出來。
張桃良比較是個男孩,想了想決定:“我喜歡你腰間的小匕首,好像很襯手。”
“那好吧。”博帕立刻答應。
站在屋內的蘇晟抬手把窗戶關好,小聲道:“真是無聊孩童。”
沈桐兒笑:“別擔心我,我自己經歷過那麼多事呢。”
“好,我信你,等我回來。”蘇晟摸摸她的臉。
沈桐兒點頭。
蘇晟這才化作白鳥模樣,從後面的天窗神不知鬼不覺地飛走了。
——
月亮完全升起,又緩慢落下。
後半夜的村子特別靜謐。
好像每個村民都進入了安寧的夢鄉,只剩下隱蔽的石屋內隱隱傳出低語。
原來是生氣的博納正在教訓兒子:“爹給你的武器,你怎麼可以亂給別人?”
“我還有別的刀嘛,其實看這幾個人也是來討藥的,現在知難而退,萬一明早就決定離開……”博帕鬱悶地哼道:“那就沒辦法幫蔦蘿換繩結玩,她會失望的。”
“那小丫頭失不失望有什麼打緊?”博納堅毅的臉很嚴肅。
“我不想看蔦蘿妹妹不開心。”博帕回答。
“你啊!還要爹說多少次,別把感情放在她身上,別忘了她是做什麼用的!”博納煩悶擺手:“明早趕快把匕首拿回來,睡去吧。”
“哦。”博帕被父親訓得垂頭喪氣,慢騰騰地走進側邊的屋子。
獨留在桌邊的博帕抽起煙管來,臉上縱橫的紋路在模糊的油燈旁有些詭異。
大概他想事情想得實在太入神了,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窗外停著只雪白的鳥兒,慢慢的理著長尾,一副悠閒自在的姿態。
——
許久沒有做夢的沈桐兒睡的很香,但是待到身邊躺下蘇晟,還是迷糊地睜眼:“你回來啦……”
蘇晟按住她的嘴唇噓道:“小聲點。”
沈桐兒摟住他的胳膊,枕著他的肩膀困困地說:“找到了嗎……”
“沒有,這裡的山勢變化很大。”蘇晟回答。
“分明就是記憶不好吧。”沈桐兒又閉上眼睛笑。
“……畢竟已經過去上千年了。”蘇晟忍不住想要證明自己的腦子還算可靠。
“什麼?!”沈桐兒驚訝。
蘇晟立刻親住她柔軟的嘴唇,含糊不輕地說:“娘子非要吵,我就要懲罰你了。”
沈桐兒害羞地躲到一邊:“那……”
蘇晟轉移話題:“不過方才去守靈人那裡晃了圈,倒聽見奇怪的話。”
沈桐兒頓時好奇。
蘇晟從身後摸出那把匕首。
“……你連桃良的東西也偷。”沈桐兒無語。
“開啟瞧瞧。”蘇晟不覺理虧。
沈桐兒的陰陽眼在黑暗中看得比普通人清楚很多,她聽話地把匕首的皮鞘拔出,仔細檢查過雪亮的刀刃,而後在靠近柄部的地方找到四個被刻下的小字——貳伍肆柒。
第60章 窮兇極惡
四個數字,可以代表的意思實在太多。
沈桐兒裹著被子半爬起來; 將匕首悄悄合上:“這是什麼呀; 開機關箱子的密碼嗎; 還是暗號?”
蘇晟搖搖頭; 將博家父子對蔦蘿的評價重複了遍; 而後道:“總而言之; 這些話都說明那守陵人不是什麼善茬,明日我們離開便是,哪怕躲入山野裡慢慢找,也總比現在危機暗伏的狀況強。”
“如果我也是隻鳥就好了; 就不會拖小白後腿了。”沈桐兒趴在枕頭上嘆息:“聽你的,帶上桃良早點走。”
“恩,睡吧。”蘇晟帶笑撫摸她。
沈桐兒立刻輕輕地鑽到他的懷裡; 像纏著雲娘那般依戀閉眼; 嗅到熟悉的氣味特別安心:“有小白在這裡我什麼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