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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為兩個慘死的少年認真報仇。
想到這裡,沈桐兒便伸著懶腰站了起來; 拎起自己從當鋪裡撿便宜買到的白色鳥籠; 彎起可愛的大眼睛自言自語:“小白; 你肯定會喜歡自己的新家吧?”
——
當然不怎麼喜歡“新家”的白鳥並沒有遠去; 它躲避著閒人耳目,在夜錦河底辛苦地翻找過很多天,才終在淤泥中發現了餘離的遺物,其中諸多寶器金銀在其看來都是廢物,最後只帶走些許魂塵和一個神秘的玉匣,轉而便飛回瘴氣繚繞的迷雩山裡去享受著久違的安寧。
寒風和冰雪早就隨著被收斂的力氣而消散了,尚未遭受破壞的古木依舊參天,展現出異常蓬勃的生機。
白鳥服下魂塵,以便自己能夠更穩定地維持著人類的外表,化作白衣公子坐於河邊。
他先是抬頭凝望過頭頂深深淺淺的綠,接著才鄭重其事地開啟玉匣,摸出裡面的黃金簡。
根本無法記清的漫長歲月早已逝去,只有黃金簡上篆刻的字跡仍歷久彌新。
《天光集》——白衣公子伸出骨節分明的美手,慢慢撫摸過這三個字,泛起種大夢已逝的錯覺。
如果什麼都沒有改變該多好。
這無用的感慨至今還會不時徘徊在心間。
幸好……
白衣公子拿摸出那串珊瑚珠,微露笑意,而後將這些寶貝都藏在瀑布邊的石後,打算精心沐浴,再換上從人類市集中偷來的新衣、為未來做些打算。
清澈的水花不斷砸在平靜的水面上,化成薄薄的朦朧的霧。
他裸/露著勁瘦而又傷痕累累的脊背,剛剛撩開黑綢似的長髮,竟聽到附近有腳步聲,不由瞬間躲到不起眼的角落皺起眉頭。
原來是步伐輕快的沈桐兒。
她被羽夕打扮乾淨,依然梳著可愛的包子頭,像小猴般跑到附近喊道:“小白!你在嗎?”
未著寸縷的公子有些緊張地低頭打量自己,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恢復鳥形迎上去。
然而沈桐兒卻插著腰嘆氣抱怨:“去哪了,虧我買到個這麼漂亮的籠子,還鑲著寶石呢,我都沒有帶過寶石!”
籠子……
公子張著黑白分明的美眸,頓時啞然。
沈桐兒東瞅西看,又朝著天空大喊:“小白!你在不在呀,你答應過做我的小鳥的!”
泡在泉水裡的公子越聽越往下沉,根本不想面對此刻的一切。
幸好沈桐兒不算很細心,並未發現他留在岸邊的東西,轉身就嘟囔著跑去別處找尋了。
——
如果一座城並未在災難中覆滅,那它就會變的比從前更堅強。
金銀島沉沒之後,南陵原暗淡了許多。
但它之外那條通往北方的官道依然熠熠生輝,就像朝著心臟奔湧的血液仍未停止。
生機還在。
雪白的鳥兒滑翔在漆黑的天幕之下,越飛越遠,直至望見片在野外燃著篝火的壯觀營地,才緩緩落在高聳的樹上靜觀。
那營地停著數不清的俊馬與華車,正圍著火翩翩起舞的姑娘們也個個國色天香。
空氣裡瀰漫的氣味,有脂粉、有美酒,還有隱隱的血腥。
當然,因為營地周圍那圈迎風飄揚的錦旗,這一切都並不奇怪。
錦旗上的“鹿”字,正意味著來自玉京的古老鹿家。
白鳥微微歪過頭,思索過他們距離南陵原還有幾日的路程,緊接著便深閨不覺地飛走了,並不願打草驚蛇。
——
卻說怎麼也找不到“愛寵”的沈桐兒只剩下滿心茫然。
她本打算早點啟程歸家的,可又捨不得把小白留在這荒僻之地,最後只能在一片凌亂的城裡多留了幾日。
又是溫霧朦朧的清晨,城裡溼漉漉的石板路上還未有什麼行人。
沈桐兒勤勞習武后,便到剛開始營業的早點攤喝粥,琢磨著再去迷雩山尋找白鳥。
只可惜她剛剛蒐羅來的魂塵所剩無幾,如果手頭沒有解毒藥物,就沒更多機會日日往哪裡跑了
鬱悶地小姑娘一口咬住蘿蔔包,含糊不清地說:“沒良心的鳥。”
正忙碌的店家好奇:“沈姑娘,你說什麼?”
“沒、沒有。”沈桐兒忙慌張擺手。
店家好心地送她碟小菜,有點膽怯地詢問道:“我們這裡真的沒有異鬼了嗎?”
沈桐兒想起山裡的羽夕和黃譽齊,因明知他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