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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桐兒茫然搖頭,她倒是很喜歡穿柔柔軟軟的新衣服,至於其它從來未有任何追求。
“也對,畢竟沈姑娘還小呢。”花病酒伸手扶過她的肩膀:“來; 讓我幫你梳梳頭髮吧。”
沈桐兒瞬間想掙扎,誰曉得看似柔弱的美女那麼大力氣,竟將她按得紋絲不動。
花病酒解開小姑娘的髮帶,拿著蘇晟插得那朵花沉思片刻; 問道:“你是幾時發現自己有陰陽眼的?”
“自小便知,還不懂事的時候; 就在人多的地方見過那種東西; 三番五次、習以為常。”沈桐兒回答說:“我娘也是御鬼師,她教了我武藝; 告知我短壽的無奈; 我便明白這輩子要這樣過了。”
“看不出你雖然稚嫩,為人卻很淡定呢。”花病酒這才輕輕地梳理起桐兒柔軟的長髮; 嘆息說:“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等到姑娘長大的那天……”
御鬼師生命的急促永遠屬於不愉快的話題。
沈桐兒抬起大眼睛; 搞不清自己是否該主動問詢她的年齡。
花病酒卻並未陷入憂傷; 反而關心起她來說:“看那蘇公子雙眸如常,並非我們的同類,姑娘可曾擔心日後自己不在了,他將何去何從呢?”
這個問題沈桐兒早就想過,皺眉小聲道:“當然是去過屬於自己的日子,人死即灰飛煙滅,還有什麼辦法?”
“那時蘇公子定然傷心不止。”花病酒垂眸微笑:“他大概非常心悅姑娘,總是目不轉睛、寸步不離。”
沈桐兒欲言又止,想解釋蘇晟不過是隻會模仿人的鳥兒,並非她講得那樣多情。
然而想起這些日子的快樂相處,又難免心中微酸。
活到這個年紀仍舊不懂男女之意,卻已隱約懂得了永別的苦澀。
此時再偷偷撩開窗簾,偷窺到暗淡的篝火邊靜坐的蘇晟,有些不敢想象日後死別生離。
——
潑墨般的黑夜染透久無人至的叢林,甚至連蟬與蟋蟀的鳴叫都聽不見半聲。
嬌小的沈桐兒縮在車椅上淺眠,隱約又夢見了佇立在雲海中的奢華宮殿,映著碧空、伴著白鳥,迴盪起編鐘之清鳴。
在夢中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身在何處,想要喚來小白到身邊,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正皺著眉頭泛冷汗,忽聽見刺耳的笛音。
沈桐兒十分機警,瞬時間扶著腦袋坐起追問:“……怎麼了?!”
不用同樣甦醒的花病酒回答,車外近在咫尺的低吼與刺鼻的腐臭氣味就說明一切。
沈桐兒也是本能反應,立刻撲出門去大叫:“小白!”
危險的狀況完全容不得她多考慮,見到多達五六隻極具壓迫感的異鬼圍攻到營地周圍,將值夜的鹿家人驅趕至篝火邊,立即飛身拉住一襲雪衣的蘇晟,焦急喊道:“你沒事吧?”
此時已有守衛遇害,飛濺了滿地熱乎乎的鮮血。
蘇晟撿起被遺棄的長劍按兵不動,拉著她後退說:“小心!它們餓壞了!”
沈桐兒單打獨鬥尚有些本事,此刻場面如此混亂,害她生怕失手錯傷,遲遲不敢發出削鐵如泥地金縷絲。
幸而經驗豐富的季祁異常英勇,邊指揮邊撲向最大隻的長毛異鬼,朝他的血盆大口裡投入劇毒暗器,命令道:“它麻痺了,快殺!”
守衛們支起長弓,瞬發無數燃火的羽箭。
異鬼直直站起,真比身後最古老的樹木還要龐然,嘶吼的聲音震得人耳膜幾乎破裂,瞬間就把兩名靠近自己的守衛瘋狂撞開!
沈桐兒不顧蘇晟阻攔,立刻甩出金縷絲捆住它的左肢,罵道:“怎麼會這麼兇,看來這東西很久沒吃過人了!”
“異鬼餓極了甚至會喪失神智,蠶食同類!小心!”花病酒終於款款現身,竟從腰間摸出條極細的九尺長鞭,身輕如燕地朝另外幾隻正與守衛廝殺的異鬼襲去,面上帶著冷笑,簡直鞭鞭見血,毫無畏懼地飛攀到某個異鬼的頭上,用長鞭纏住它的脖頸,緊接著左手飛出袖裡劍,直插入異鬼的天靈蓋,賤得白皙面部與柔軟酥胸上滿是血痕,兇殘如修羅降世。
可憐的沈桐兒卻沒這般威風,被她纏住的異鬼力氣奇大無比,周圍又無可憑藉,拖得小姑娘一下摔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梳起的長髮瞬間被血泥弄得一團糟。
本坐山觀虎鬥的蘇晟這才一把將她撈起,而後疾步踩著細如毫髮的金縷絲直重向異鬼,仰身躲過它砍來的鋒利前肢,身形飄渺與其說是輕功卓絕,倒不如說像能夠飛翔般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