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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突然給起考題來。
梁左搖搖頭,競選什麼的他一直沒有興趣。
韓靖用一種莫名寂寞的聲調說著:“這就是我的童年,每天都得考慮這些無窮無盡的家庭作業。很沒意思吧?所以我有時候很羨慕你。”
“我?”
“是啊,人的思維是會被限制的,可笑的是往往是人類自己限制了自己。比如說我們之前的科學體系,在有人發現它之前,它什麼都不是,它甚至不存在,所以研究科學是好的,崇拜科學完全不必。而後來科學被所有人奉為圭皋,科學能夠解釋世界一切嗎?那麼它和以前的神學、星相學、玄學又有什麼不同?世界依舊是那個世界,不會因為我們研究出了觀察它的工具而改變本質,可是我們就是這樣一步步封鎖了自己。到現在我已經很難用個人感情來做出決定,理性禁錮了我的思維……你不同。”
韓靖放下茶杯,雙手放在膝蓋上。
“你總是能夠準確迅速地做出判斷。我是絕不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陌生人付出巨大代價的,你做了,而且做得很好。”說到這裡韓靖露出少有的柔和目光:“所以我很謝謝你,讓我對世界上的人又有了一點點信心。這個世界上並不全是算計和得失,也有人還是相信一些東西,那些是本能和自古以來的傳統。你知道政客和英雄的區別在哪嗎?”
“英雄是改變時勢的人,他們是斧頭是利劍,是不能回鞘的劍,他們需要砍斷原本腐朽的地基,建立新的秩序。他們是悲情的,因為能夠做出這種決斷和魄力的人往往很難善終,不是一路在路上追求理想致死就是走得太快和其他人分道揚鑣,他們是一路去死的人。可是英雄都是會被記住的,我們記住他們的勇敢和正直,是因為大多數人都知道那是好的,可是要做到太難太難。改變世界的,卻正是這些太難太難的東西。”
“政客,更像是一個經營者,他們不需要披荊斬棘,大多數生活在和平時代,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所置身的房屋更加牢靠,不要坍塌。因此他們不會在意某些釘子的彎曲和鏽蝕,他們只關注地基和柱子,還有屋頂,這是他們的責任,他們是守屋人。李鴻章號稱大清‘裱糊匠’,他說,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子……但裱糊匠有何術能負其責?”
停頓了片刻,韓靖側臉看向搭檔。
“你明白了嗎?不要被醜陋的一面所影響自己判斷,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正義和純潔的,做你自己就好。”
梁左站起來身了個懶腰。
世界一直這麼轉動著,黑暗中百鬼夜行,晝夜交替之後,太陽就很美。
“有人來找你們。”
白腳突然走來說,臉色古怪:“他直接說出了你們倆人的名字……我不知道該怎麼……”
“不用,我已經到了。”
一個光頭縱身從牆頭一躍而下。他眉毛很濃,鼻子偏大,一雙眼睛帶著某種堅毅意志,最讓人矚目的自然是他的光頭,幾乎將陽光都給反射。
光頭笑眯眯看向兩人,手裡拿著一串冒熱氣的烤肉。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叫牙宿,來自玉京山。”
第176章 牙宿
玉京山,這個名字絕對是崑崙中人最不想聽到的組織之一。
作為崑崙指定的稽查和監督機構,玉京山本就擁有很高許可權,加上他們本就是一方大勢力更是讓人忌憚,偏偏他們出手極少,可每次出動幾乎都不會無功而返。
梁左不再是崑崙菜鳥,玉京山的名字連老白都十分忌諱和警惕,可以說這個組織和蓬萊諸派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幾乎可以說是對立的,每一個到崑崙的蓬萊人士幾乎都被他們明暗中監視著,彷彿認定這些人就是潛在犯罪者一般。
“有何貴幹?”
韓靖站起來,恢復了冷漠日常樣子。
“照例尋訪,蓬萊人士,特別是組織內的玉京山都會定期尋訪……更別說兩位最近算是小有名氣,你們的話事人白子駒也是大名鼎鼎。”
牙宿將烤串吃光,將竹籤一擲,準確地插入了花壇的泥土中。
“根據報備,兩位是過來執行任務的,預定時間是一個月返程,不知任務有無完成?”
韓靖點點頭:“基本完成。”
“可是兩位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不知是什麼原因?”
牙宿一臉輕鬆,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