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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第一束絲,穿過繅絲機上方的竹子轆轤,不停搖動手柄,就有了連綿不斷的雪白絲線。
易弦把自己的記事本拿出來,先坐在何田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又親自上手實踐了一會兒,在本子上又畫又寫。
“明年我們多做一臺繅絲機。”易弦把本子遞給何田,自己坐在繅絲機前,讓她休息。
繅絲不算是很費體力的活兒,但是要一直用沸水,被熱熱的水蒸氣燻著,何田鬢角額頭都是汗珠,雙頰紅紅的。
她擦一把汗,“多做一臺也行。不過咱們就這麼點兒蠶繭,不做也可以。”
易弦可不這麼想。
“誰知道呢,沒準明年我們的蠶繭是今年兩倍還多呢。那不僅得再做一臺繅絲機,還得想辦法怎麼改造改造,不用人工呢。哎,你說,我們用水力行不行?在山澗邊引個水渠,或者直接在水邊蓋個繅絲工坊,水引進去,推動水車,就把絲給繅好了!”
他說著,何田就用碳條在他本上畫開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暢想,越想越覺得可以折騰折騰試試。
“過去很多磨坊建在水邊,後來都不磨麵粉了,都改成紡棉花的了,不也是利用水力嗎,那繅絲肯定也行。”
“不過那得要很多很多很多蠶繭才派得上用場啊!咱們這點蠶,就算明年翻兩倍也不夠。”何田連說三個“很多”來強調,她小手一揮,“別急著建什麼磨坊了,咱們先移栽回來幾棵桑樹,等家附近也有一片桑林了,蠶絲磨坊的事兒才算有影了。”
易弦停下搖轆轤的手,看看何田,笑了,“你找著怎麼移栽桑樹的方法了?”
何田很有底氣地笑,“那當然。我把那本養蠶的書研究透了!”
易弦逗她,“那書破破爛爛的,缺頁少角的,方法可靠麼?”
還真是不太可靠。
書上倒是講了移栽方法。不過,說最佳的移栽時機是秋天。但是他們這兒到了秋天,地都凍了,想也知道不行。
另一個方法是扦插法。說白了就是砍一截桑樹枝,拿回家放在水裡泡泡,種在花盆裡,沒準就生出根了,生根之後,小樹苗就能在暖和的日子裡選個良辰吉日,擇一吉地,挖坑,種下。
易弦看了那本寶貝書,連連皺眉,“這上面說什麼要泡在促進生根的藥水裡,可是藥水怎麼配製,根本沒提。”
何田倒蠻有信心的,“促進植物根莖生長的大多是磷肥吧?我們不會自制點兒麼?剩下的魚骨什麼的,我們不是磨成粉準備冬天給鴨子山羊吃嗎,拿出來一些泡水過濾,應該就行了。連荷花蓮藕咱們都種成功了,桑樹怕什麼?”
其實,自從看著他們的新房子以神奇的速度一點點建起來,何田的信心空前膨脹,覺得只要他們倆雙劍合璧,就基本沒什麼幹不成的事兒。
於是繅完了絲,何田易弦就帶著小麥去桑樹林了。
今年桑樹林照樣有很多野蠶,因為戶外溫度不像室內那樣穩定,樹上的蠶繭還不是很多,其中一些也很肥大飽滿,何田就把它們摘下來,準備拿回家做種。
他們挑了幾隻茁壯的嫩枝,小心地劈下來,用草包好,帶回了家。
夏季時間寶貴,每次出門都得滿載而歸,於是他們又割了很多草,紮好了放在船上。
回家的路上,何田揉揉後腰,“也別急著搞什麼繅絲機什麼水車繅絲工坊了,先做出來個割草機比什麼都強。”
易弦看她微微皺眉捶腰,俊秀的臉上就露出輕薄的笑意了,他看著她低聲問,“怎麼?你腰痠啊?”
何田瞪他,瞪著瞪著嘴角就忍不住上翹了,一臉兇殘地小聲說,“哼,今天晚上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求你讓我現在就知道吧!”易弦丟開槳就撲過來,載滿草的小船頓時晃盪得厲害。
“哎呀鬆開,船要翻了!”
“翻了可以再翻過來!”
“小麥要掉下去了!”
“它會游泳!”
“草要掉下去了!”
“啊,那我就再等會兒吧。”
坐在船尾的小麥:我混得還不如一捆草了?!
它哪懂啊,草掉在水裡會散,就沒法撈起來了。它可是落到哪兒都會游回來的。
回到家,兩人把草料抱回木屋前,紮成一束一束掛在竹架子上晾曬,砍回來的桑樹枝小心地檢查一遍,找到的幾條蠶蟲放在竹匾裡餵養,樹枝上的葉子擼掉七八成,然後泡在擱在陰涼地的水桶裡。桶裡的水在出門前加了兩竹勺骨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