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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了輪轉之術。”他在冰下合上眼,“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我來找你幫忙不是求你救我。”聽到腦海中傳來冰下之人的聲音,蘇念半跪下來,聲音果斷又淒涼,“母親沒能救你出來,我可以。”
“救我出去的代價很大。”他彎起唇角,若有所思的淡淡問他,“為什麼?”
“有個女孩子被我埋在了沐守郡的一片荒郊裡,我死了之後她就會醒,可我殺不了那些要傷害她的人,我知道你可以,你幫我救救她,求求你了,救救她。”他的手拍著冰面,上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手印,“我們是孿生,你可以附在我的身體上逃出來。”
他知道只有這一個辦法,因為他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幫他了。
這世間能容納蘇幕元神的肉身不多,只有作為孿生的軀體才能接納那樣強大的元神。
少年的決心令他驚訝,他斂起笑容,“你只有這一個遺願?”
“不。”他的聲音漸漸衰弱,“我已經對著黑暗之神羌無立下誓言,如今言靈咒加身,你要立下同樣的誓言。這是很公平的交易,用我的身體,總要遵守一些東西,你說對嗎哥哥。”
他在冰下不以為然,“什麼誓言?”
“以羌無之名,立誓不用這具身體傷害她,不對她見死不救。找到她,庇護她一生。”他倒在了冰上,喃喃,“……她的名字叫葉檸,你記住了嗎?你要記住她。”
原來還是為了女人。
並沒什麼難度,他輕輕閉眼,微笑,“那我就以羌無之名立誓,既佔用了你的肉身,便絕不傷害你愛之人,她若有難我便救她於水火,若能尋獲便護她一生。”
少年笑了,用手中的血在冰上繪了符陣。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們終於交換了肉身。
當蘇幕的元神從冰下掙脫而出附上少年的身時,他看見這片天地一下子變得漆黑,如同被夜色籠罩。
糟糕的是這具身體已經斷氣了,他感覺胸腔裡的心跳停了,血液不再流動,身體正漸漸變冷,但少年的記憶卻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那一瞬間,彷彿時光從他靈魂深處倒流而過,他在那一瞬息的時間裡領略了蘇念短暫的一生。
明明只是一個被困在黑暗中無法翻身等待腐爛的人,如今卻像是經歷了另一場人生。
那是他第一次在少年的記憶裡看到他說的那個女孩子。
小小的,眉眼看起來有些愁鬱,臉上是明顯與年齡不符的呆板表情,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讓人不自覺憐惜。
她又很熱忱,雖然不自量力。
他感知到了蘇念見她時的種種情緒——掙扎,猶豫,隱忍,痛苦,自卑……還有深入刻骨的憧憬與渴盼。
女孩每次因為他的冷淡陷入失落和患得患失的深淵時,他的痛苦和掙扎便更深一分。
日積月累,深入血肉。
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對她的某些感覺變得微妙起來,似乎此時此刻,蘇念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有人說,當一個人完整的擁有另一個的記憶時,就會徹底成為那個人的延續,但蘇幕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變成蘇念。
他們一個是光,一個是夜。
蘇念因奉獻而死,他卻為掠奪而生——他們註定是兩個極端。
那個少年不夠果斷,不夠勇敢,也不夠狠,不夠強——所以有了這樣的下場。
但他不會,而且他也不會像他一樣,栽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
他踏出冰封池,順著少年的記憶找到了那個埋了她的地方,夜色一路跟著他。
儘管走的很快,但仍舊晚了一步,有人帶走了她。
少年記憶中遺留的光亮開始熄滅,不知是因為曾經立下的誓言,還是那段不屬於他的溫暖記憶太打動人,他開始尋找,最終卻一無所獲。
凡世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她的蹤跡,彷彿她就這樣從人間蒸發了。
直到那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夜晚,她攔住了他的雲轎。
從沒人敢不知死活的攔無回城的轎攆。
他透過珠簾低垂著眼看向外面時,看到了少女額上的符印——她回來了,而且長大了。
眉眼之間已經沒有了幼時的壓抑和愁鬱,大概是因為她忘記了過去的原因吧?雨淋溼了她的衣裳和頭髮,她很狼狽,裙上沾滿泥濘,但渾身的氣息卻清冽的如同深山中的幽蘭,素淨,清幽,還有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