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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伸了個懶腰,跌坐地下,拿起剛織成了小半個的竹籮,細心地繼續織籮的大業,頭也不臺地道:
“方兄,不要客氣,請坐!”
第三十四章 戰書
方夜羽今天終於見到浪翻雲,但是這個浪翻雲和他想像地不一樣.
在他的眼中,浪翻雲應該是應是悲情慷慨、對酒當歌的人。但現在的浪翻雲一派自得自足、平淡自然。
這樣反差很大的浪翻雲,並不是他以前想像的那種應該有的"黑榜"首席高手的榜樣.
方夜羽傻愣愣地在旁邊坐下,完全沒有平時的機靈勁.在這能與自己師尊擷抗的超卓人物面前完全無所遁形。
這樣的浪翻雲,面更加使得他心神顫動。
方夜羽坐於一旁看浪翻雲編織竹籮,他們一個看,一個織,不一會大竹籮由無至有,誕生到這寧靜的山居裹。
浪翻雲編織完一個竹籮,看到旁邊的方夜羽半天都沒有動作,說道:
"怎麼,夜羽兄,浪某人的手藝不會讓夜羽兄笑話吧!!"
"怎麼會呢."
說完,方夜羽卻是上前揀起竹籮,那名震天下的覆雨劍正平躺在他腳下,浪翻雲對他難道一點戒心也沒有?
浪翻雲從牆角拿起一壺酒,來到桌旁,放鬆了一切似的跌坐竹椅上。
卻沒有發出任何應有的的人椅相挨撞的聲音。
浪翻雲先悠閒得喝了幾大口,然後‘砰’的一聲將酒壺放在桌上,再以衣袖拭去口角的酒漬,淡淡道:
“魔師差夜羽兄送了什麼東西來,可否給我看看。”
方夜羽仰天一聲長嘆,肅容道:“浪大俠請勿再如此稱呼我,便像師尊那樣喚我作夜羽好了。”這是他首次尊稱浪翻云為大俠,同時巧妙地表達了他對浪翻雲便如對龐斑般崇敬之意。
方夜羽探手從懷裹掏出以潔淨白布裹好的一件東西,遞給浪翻雲。
浪翻雲全無戒心地一把接過,輕輕鬆鬆地翻開白布,露出裹面一個尺許高的持劍木人,浪翻雲眼中掠過驚奇的神色,珍重地放在桌上。
木人不動如山地穩立桌上,自具不可一世的氣概。
木人並沒有臉,但持劍而立的姿勢和身形,竟和浪翻雲有九分酷肖,形足神備。
木人背上以利器刻了“八月十五月滿攔江之夜”十個蠅頭小字。
“戰書”終於送到浪翻雲手上。
浪翻雲目不轉睛看著那全憑龐斑對他的想像而雕出來的,但卻又神肖非常的木人,幽深的眼睛閃爍著懾人的異采。
天地有若停止了運轉,時間煞止了腳步。
木人雖沒有眼珠,但觀者卻總覺木人全神貫注在斜指前方的劍鋒上,而更奇怪的是,這木人只是隨隨便便的手持著劍,但卻能教人感到全無方法去捉摸劍勢的變化。
浪翻雲坐。
方夜羽站。
但兩人的目光卻沒有片刻能離開那木人。
木體佈滿削劈之痕,乾淨利落,造成使人心神顫震的豐富肌理線條,就若天地渾沌初開般鬼斧神功,妙若天成。
浪翻雲一聲低吟,閉起了眼睛,但方夜羽卻知道木人的餘象,定仍纏繞在浪翻雲的眼內。
浪翻雲雙目再睜,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緩緩道:“龐斑是否無情之人。否則怎能將如此深情,貫注在這個木人內?正如若非局外之人,怎能看清楚局內之事?”
方夜羽微微一愕,浪翻雲這個對龐斑的評語,看似矛盾,其實內中含蘊著至理,就像你對一個人愈熟悉,知之愈深、愛之愈切,便愈難作出客觀的判斷,父母對子女的劣行睜目如盲,便是這身在局內的影響所作祟。
然後又是半天的沉寂,似乎都欲在這個木人身上找出更深一層的意思,不過這些都埋藏在各人的心中,並沒有說出來.
過了不知多長的時間,浪翻雲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滿意足地長長嘆道:“龐斑啊龐斑!知我者莫若你,八月十五月滿攔江之夜……八月十五月滿攔江之夜……”他的語音逐漸轉細,但近乎痛苦般的期待之情,卻愈轉愈濃,愈轉愈烈。
方夜羽不由熱淚盈眶。
他終於完全地明白了龐斑和浪翻雲這兩人,為何能繼百年前的傳鷹、令東來、蒙赤行、八師巴等蓋代宗師後,成為這百年來江湖上最無可爭議的頂級人物。
只有他們那種胸襟氣魄、超脫成敗生死的氣度,才能使他們並立於武道的巔峰。
八月十五月滿攔江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