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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給我遞過些好處,要我別為難你,這把老骨頭不殘也得散了。”
“我們走。”他瞥了地上一眼,吩咐其他人道,“把這個啞巴給我抬下去。”
鎖鏈拴上鐵門,一行人的身影在幽長石板路遠到看不見,我緊張的心神一鬆,全身軟綿綿地躺在草堆上,任傷口血流不止。
“你倒真是一個倔強的丫頭,差點以為你要說出來。”這話冰冰冷冷,竟是從一個滿臉皺紋仁慈面貌的老者口中說出來。
“哼,哪有前輩這麼能沉得住氣。”我無力地閉上眼,“你分明不是大夫那麼簡單,你內力深厚,為什麼要裝做被何祺傷到的樣子到大牢裡來,到底是何居心?”
雖然我閉著雙眼,卻感覺四周的空氣驟然冷下來,陰寒的目光刺痛我的全身,甚至比獄長注視更冰冷徹骨。
剛才被獄長掐牢我的下顎逼問的時候,也是有這樣一道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我,彷彿只要我說錯一個字,下一刻身體就會被那種惡寒的視線分解。
半晌,那端握著拳頭骨骼收緊的“咯吱”聲停住。
我聽聞一道輕微的嘆息,他道:“你很聰明,只要你再堅持忍耐幾天,等他們的氣消了總會放你自由,期間你要是不打亂我的計劃,我們就能相安無事的和平共處,不然,你也知道我殺一個人殺兩個人,都是一樣簡單的。”
驀地想到送飯獄卒的慘烈死法,我額角的青筋一跳,終於抵不過沉沉的倦意,什麼也顧不得,睡了過去。
“小末,你寫得很好看,第一次就能寫成這樣已經很不容不易了。”
青燈石案,墨石下壓著的宣紙,橫七豎八的寫著兩個字,楊末,我的名字。
我支著下巴滿心甜蜜地追問:“九爺,小末什麼時候才能寫得像你一樣好?”
“呵呵呵。”挺拔的身姿因為笑了而輕微顫動,“寫字比不得別的,只要多寫多練不出幾天就能有很大的進步。”
“是嗎,那太好了。”我望著他,滿心眼裡都是他儒雅清冽的模樣,一縷青絲在夜風的撫弄下,癢癢地吹在我臉上。
畫面切換。
是他騎馬在陽光熠熠的汴京城下,身著銀白戰甲腰飾綠石寶劍,丰神俊朗,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主帥一聲令下,將士呼應,戰馬嘶鳴。
我站在人群中,看他回頭朝這個方向揮了揮手,嘴角噙著文雅的笑意。
“九爺,帶我一起走,九爺”
我在黑暗和迷茫中漸漸感到周身寒冷,猛然驚醒,直挺地坐起,一睜眼,驀地對上一雙閃著莫名光彩的眸子,那眼底熟悉的柔軟還來不及掩去。
☆、再見九爺
“你到底是誰!”我一把抓緊他的袖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楊樓主,你開門做生意什麼人沒見過,竟然還記得老夫,真叫老夫深感榮幸。”他並不作掙扎,只目光迥然地回望我。
我一怔,明明如此強烈的熟悉感,他真的只是我的座上賓?可我的記憶中,卻又分明沒有這樣亦仙亦魔的人物。
手指中的布料是那般粗糙,想來,如我心目中的那個人,驕傲清高,應該不會甘心化作一個老頭子,穿這樣低劣的衣著出現在眾目睽睽下。
我鬆開手,哽咽道:“對不起,是我記錯了。”
地牢裡沒有風,過了一陣我才覺得身上有些涼意。周身痠痛,我勉強能夠支起身檢視之前的鞭傷。這才發現背上的衣服被撩起,原本熱辣辣的傷處透著清涼,藉著視窗那點微薄的光線看到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綠色藥膏。
這間牢房一共才兩個人,我轉頭看向老大夫,由於動作太激烈,引得我直齜牙叫喚:“啊——”
“呵,扯到傷口了吧。”
因為面前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我也就不避嫌地將衣服再往上拉一段,指著鞭傷道:“老先生,你那是什麼藥,我已經不那麼痛了。要不再給我上些,喏,你看這裡、這裡還有好多沒擦呢。”
對面半晌沒有應對,我再看他,他已面朝牆面,耳根略紅。
“老先生,老先生?”接著喚了兩聲,對頭扔過來一瓶不足兩寸長的傷藥,他啞著音道:“你自己上,老夫這麼大歲數,一把的老骨頭,都還沒讓你天天幫忙舒活筋骨呢。”
我手指蘸了一些,伸到鼻子前聞了聞,疑惑道:“這是用綠硯草磨鍊而成的?”
老大夫躺身的動作一滯,隨即又點頭道:“正是,樓主果然見識過人。”
我低下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