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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了,我的房間本就是拐角第一個,而蒐羅的官兵正拾階而上。我心急如焚,示意傅昱將其打暈。他為難了一下,終於趁善青不注意,一掌將她劈倒。我鬆了口氣。但善青掙扎的動靜太大,想來何祺與樓下官兵都聽見了。
“你們一間一間的搜仔細了。”何祺指著幾個隨士,眼光直勾勾地盯著我房間的這個方向。
我忙拉起傅昱,跑去開啟窗戶。就在何祺推開我房門的一剎車,傅昱帶著善青縱身躍岀。我心滿意足地笑了。
“快追!”何祺一眼就看見善青被人帶走,氣極敗壞地跺腳,“抓到的有賞。”
我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何祺發現我的存在,轉身揮來狠狠的一巴掌:“是你放走了他們,你是同黨。”
“來人,把她也帶走,和那個老頭一起押回大牢!”
只是捱了一個耳光子,雖然差點站不穩,但我還能承受。好在只是關押大牢,何祺並沒有因為暴怒而將我一刀砍死,換成是善青處境一定比我危險得多。
目送傅昱和善青的身影遠走,直到官兵再也追不上了,身上突然多出一個冷硬的木枷。
隨行的兵士七手八腳將我綁住,押至客棧樓下。
經過老大夫身邊的時候,我彷彿聽到一聲嘆息。我吃力地扭頭,對老大夫道:“對不住了老先生,害你進大牢。”
他的目光炯然一亮,然而後面的隨士很快就先將他帶走了。
陳冕確實是個能幹的人才,教出來的得意門生一點也不比他差。
何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當我與老大夫一同收監在一間不分男女的大牢裡,並且以為無論是吃喝拉撒睡都要與老大夫同室的時候差點就要投降。
地牢裡陰森寒冷,我裹緊身上破舊的棉絮團,想老大夫果然經得起考驗。
他分明是一個大夫,沉著冷靜,卻又分明不是一個大夫而已,老實說,像他這樣被無辜關進大牢而一句怨言都沒有的大夫委實少見了些。
他背對我直挺著脊背,鶴髮中有幾縷青絲。
這樣的身姿,彷彿在我腦海深處烙印著,卻一時不能跟名字對上。
獄卒走後良久,他蒼老的唇慢慢吐道:“你看夠了沒有?”
“你——”我渾身一震。
這個充滿調笑的口吻,竟完全不像是年邁的老者。
我愈加肯定,一定在哪裡見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唔,人生有時寂寞~來,給我評論和花花~
☆、獄中受刑
我以為我和老大夫沒犯什麼錯,應該兩天就能被釋放,不料我想錯了,在大牢昏天暗地的日子持續四五天後,除了伙食越來越差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物質上的差別。
以我的定力向來是沒有逆來順受這一項,待到這日午膳,送飯前來的獄卒與往常一樣從鐵欄中塞進食盒,我猛得衝過去,扼住獄卒的咽喉:“識相的趕緊把鑰匙交岀來,不然——”說著,加重指上的力道。
幾日下來,我已知這個送飯的獄卒沒有武功,因而我雖然只會些空架子,卻依然能唬住人。
獄卒果真嚇得全身發顫,我暗自得意,轉頭看了看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老大夫。
他依然閉目養神,只不過嘴角微微上揚。
他這個笑容很奇怪,不像是為我即將越獄成功的讚賞,反似一個七老八十的老者看見孫兒吵著要糖吃的無奈。
我輕咳一聲,道:“你怎麼還杵在那,不過來幫忙?”
老大夫只略一抬頭,眼眸清澈透亮,卻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惱了:“你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來。”轉而對獄卒喝道,“怎麼樣,鑰匙在哪裡?”
獄卒指了指自己腰部,又指了指喉嚨,咿呀咿呀的,說不清話。
我一怔,莫不是抓了個沒有鑰匙的啞巴獄卒!
千算萬算,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咿呀——”獄卒臉色如豬肝紅透,幾乎要喘不過起來。我趕緊放開手,卻又下意識地立馬扼回去,“你要是敢說出去,有你好看的!”
獄卒咿呀咿呀地一通亂指,我也看不懂,見他的表情誠懇,鬆了手指打算放開。
忽然一陣風逼近,速度快得嚇人,等到眼前的獄卒啞聲一陣低呼,我才意識到老大夫竟不知何時已來到鐵欄跟前,手如利器,爪著獄卒的咽喉,只消這一會兒,就足以讓剛才還在為求生掙扎的獄卒完全失去甚至嗚咽的能力。
我驚愣著,等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