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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隨即又略帶猶豫地道,“皇上有旨這次出征不能無功而返,即使不能反抗敵軍,也要和解。”
“而金國那邊已經傳出話來,說想要和解,唯一的辦法正是”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要讓一員立下無數功勳的將門後裔帶病遠赴戰場,如果戰死了也是光榮,但若要他奉旨和解,而且和解的條約如此辱國,陳冕即使做到了也一定是覺得羞怒。
九爺淡笑:“你不必說了,本王早有耳聞。”
俯身的陳冕雙肩一鬆,像是洩了口氣。
九爺想了想,負手道:“何況,本王覺得此戰也不是必敗。”
“九王爺這話怎麼解釋?”陳冕一驚,略帶喜色地抬頭。
“我聽說有一員虎將,名叫岳飛字鵬舉,此人擊術和槍法很是了得,而且擅用兵法。”說到這裡,九爺望向許鳴,示意著點了點頭。
許鳴會意道:“早些年便聽說岳飛是相州當地有名的英雄俊傑,湯陰縣從無敵手。”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冊子,“將軍請看,這是他手繪的擊術。”
從我的角度,能看見陳冕翻動的一頁頁上繪著不少小人的圖樣,或蹲式或臥式或凌空騰起,花樣千奇百怪,卻每樣都威儀赫赫。
陳冕由衷讚歎:“這是本奇書。不知這位先生手上為何會有岳飛的手札?”
“在下許鳴,曾與岳飛有一面之緣,切磋過一番武藝,他有心要結交在下,因而送這本圖冊給在下。”
陳冕臉上的喜悅之色一頓,又疑惑道:“若真能得此人相助,幽州一戰確實有了不少把握。只是不知道這岳飛現在何處?”
許鳴笑道:“將軍放心,岳飛有心報國,當日我與他分手之際,曾介紹樞密院官劉浩給他。”
“樞密院?那裡招的可是死士!”
“不錯。”許鳴肯定道,“岳飛幾次三番投軍報國,最後投軍劉浩軍中。如此忠義之人,將軍還有何顧忌?”
陳冕點頭,突然單膝跪下,望向九爺:“九王爺如此心繫大宋安危,是為百姓之福。皇上,皇上那邊,我會替王爺”
“不必。”九爺擺手,面上陰晴不定,淡道,“我跟你一道回宮復旨。陳將軍乃是功臣之後,本王信得過你。”
“這”陳冕撇過頭,喉頭彷彿哽咽住,竟已經不能言語。
此時正是近午時分,屋內空氣微微有些暖意。
九爺負手站身在光照下,清俊的臉龐,看著如此親近。
他轉頭看過來,手上動作輕柔地幫我將臉側的發順到耳後,溫柔地輕笑出聲。
他笑得這麼開心的模樣極少,我不由看愣住了。
“長明燈下石欄干,長共松杉守歲寒。葉厚有稜犀甲健,花深少態鶴頭丹。
久陪方丈曼陀雨,羞對先生苜蓿盤。支裡盛開知有意,明年開後更誰看?”
他竟念起我隨意寫上去的題字。忘了這首詩是在哪本書籍上看到的,亦或是在我樓聽到別人唸的,但沒想到這首詞跟九爺所繪的茶花竟如此呼應,以至我隨意一想就想到了它。
“楊末,這是首好詩。”他讓許鳴將畫裱起來,掛在案几後面,隨後在我還沉浸在方才的甜醉中時,他已然抽身離去,跟陳冕進宮。
☆、黃梅時雨
將入夜了,晚霞醉人,春風涼。
九爺踏出宋賢樓不久,我便覺得天色頓時暗下來,吹起獵獵的風。拎了一把能容納兩個人的長腳椅,懷抱一罈陳年桂花酒,斜躺在槐樹下。
酒香憨純,將桂花的柔滑涼意滲進其間,入嘴的酒也就不覺得苦澀麻舌。兩年多了,今時今日,便是我原本不會飲酒的人,也學著釀做了。
天際好像漸漸迷茫,臉上微微有些涼意。我奇怪地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雨滴。這該死天氣,竟然在我飲酒作樂的時候不知好歹地下起雨來。
正惆悵間,聽得身後有人靠近,道:“原來你在這裡。”
老槐樹在院落裡呆了好些年,從沒有開得這麼茂盛過。
那人提了一盞青燈,靜靜地立在槐樹下。梅時雨,柳絮滿城,眉黛青山遠。他優雅的白色身影那麼不真實,彷彿與周圍的景緻都要融入畫中。
“他們為了等你用晚膳,都出去找好久了”
傅昱身著翩躚白衣,腰間繫著墨綠短笛,一頭青絲隨意地束在布帛中,眼眸深深地望著我:“還是我頭一個找到。”
我笑了笑:“你是孩子的心性未泯,這有什麼可比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