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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中取來墨玉短笛,一曲悠揚悅耳的《君莫忘》便從指間宣洩而出。
微風隨雨絲輕揚,腳下一池初展頭角的香蓮在瀰漫的水氣裡搖搖曳曳,偶有紅鯉魚躍出池面,又譁然一聲鑽回水裡。
我打趣說:“你看魚和蓮都喜歡你的曲子。”
他頓住,抿起的紅唇在青光中似乎有說不出的旖旎:“魚和蓮本來是一對。”
魚對蓮的喃喃細語,蓮為魚綻放柔美。
傅昱轉動著墨笛,狀似無意地淡淡說道:“魚嚮往的是廣闊四方,但蓮一輩子只紮根在一處。”
我晃了片刻神,端起酒罈仰頭喝盡,然後迅速扭頭強迫自己大笑說:“曲子好,故事也好,伺候得不錯,本姑娘決定重重賞你。”
傅昱凝視我道:“你知道蓮送走魚的最後說了什麼嗎?她說,既然給不起愛的人想要的就該放手。”
許是酒勁太大,我只覺得胸腔一時被莫名的東西溢滿,很是難受。我低頭無措道:“我不要聽這個故事。”因為這個故事從頭開始就註定是悲劇。
“別這樣,小末。”傅昱伸手替我順了順後背:“九王爺大約已經離京了。”
九爺已經離京了,怎麼可能呢,他答應要帶我一起去金國的。
傅昱還在說些什麼,我卻已經聽不太清楚了,我忽然覺得他的話好多,那些我越是不想聽的他卻好像永遠也說不完。原來一向被稱作是瀟灑風雅的華沐公子其實也有聒噪難當,絮絮叨叨的一面。
我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清醒了一些,便道:“你別說了,還是給我吹曲子罷。”
“不吹了,吹了你也聽不懂。”他將外面的衣服脫下來裹在我身上,然後抱住我,下巴抵著我的額頭,“你額頭好燙,到底是在這裡呆了多久?”
我渾渾噩噩地張了張嘴,卻哆嗦了著沒發出任何聲音。
許久許久,魚和蓮不知相遇了多少次,他緊著手把我從椅子上抱起:“你撐一會,許先生在裡面,你會沒事的。”
我費盡全力睜著一條縫,看見他向來從容淡定的臉上竟然是我看不懂的情緒,耳邊響著清晰有力的心跳聲。他走得焦急,腳步紛亂,匆忙中還儘量把我護在懷中不著雨淋。我很想掙扎下來,並指著他鼻子大笑說,傻瓜,我只是喝醉了。
只是醉了。
我相信那個人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他會帶我一起去金國。
許鳴說我喝酒過甚又染了風寒,如果不是早些發現,可能會發高燒不退。他說這些的時候,連正眼都不瞧我。他擰了擰手中的毛巾,然後擦乾雙手,轉身便離開出去。
我暗自苦笑,心裡想他其實是關心我的,只大概是恨鐵不成鋼。
善青在我床頭候了挺久,最後經我再三勸說才回房休息。我剛鬆了口氣打算坐起來,門一推,許鳴又回來了,一臉陰沉地看向我:“你還下地要去做什麼?”
他的語氣很不好,我想了想,低聲道:“九爺出城了嗎?”
他不語。
我心中滿是不好的預感,急道:“難道他真的不打算帶我一起去?”
他眉目一鬆,在床邊坐下與我道:“你去金國做什麼?”
“洗衣做飯打掃,我樣樣都會,我可以陪九爺說話解悶,還可以”我興致滿滿地一一說道。
“這些都不用你做,九爺畢竟是王爺,到了那邊也自有奴婢供他差遣的。”許鳴冷聲打斷我,“你去與不去,對九爺差別不大。而且九爺進了宮,斷沒有再用宮外奴婢一起出使的道理,除非你混進宮婢中。”
我洩了氣,忽然又似想到什麼,抓緊許鳴的袖子:“先生這麼說的話,就是有辦法讓我混進九爺的隊伍?”
他灼然的目光一滯,隨即嘆道:“這個法子不能保證行得通,我本意也不想讓你去的,這麼做也是為了九爺。”
我沒多想他話中的意思,只覺得酒醒了以後,眼前事物愈加明亮。
☆、雲娘客棧
我給自己梳了宮髻,戴上宮娥的髮飾,打扮妥當後在宮娥的衣服外面套了一件外袍。剛準備妥當,善青便端著一盤糕點進來了。
我一看見是她,稍一愣神,但還是走上前去領她進門坐下:“師姐怎麼一臉愁色?”
“小末,聽先生說這陣子你要出門。”
“是的。”我加重語氣地點頭,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見,只權作是安定心虛的情緒,讓她不要懷疑。
九爺的事,我和許鳴誰都不曾告訴過善青,許鳴找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