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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罷”頭一側,傅昱炙熱的氣息和著一股秋風拂面。
我與傅昱鼻尖碰著鼻尖,目光相視,而我卻不知何時離的他那麼近。近得彷彿能感受到他眼睫輕輕的顫動,每一下都是那麼撩動心絃,惹得我心癢難耐,越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不得不承認,眼下他的雙眸映著天邊窸窣的碎星,比我見過任何人的都要美上幾分,簡直動人心魄。
“小末,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偷偷在外過夜是跟誰一起看的星星?”傅昱定定地望向我,食指親暱溫和地劃過我臉龐。
“那一年乞巧節,你又是跟誰說了那一番感天動地的話?”
“你向老天許願一定要喜歡上你的那個人現在就在你面前任你處置,當年拉鉤上吊一百年的諾言還作數麼”
我一片茫然,怔怔地凝視著他柔和的目光,不甚自在地答:“你一下子說了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我懂事以後都是和九,九爺一起過的,自,自然都是他”
此時萬物皆靜,秋風將我心口吹得拔涼拔涼。
傅昱眼眸黯了黯,彈去衣衫上的草,起身退道:“想不起就算了。”
我有絲後悔,想了想,又拉住他:“華沐,你方才的說的我確實是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在想,你,你是不是錯把別人認成我了”
傅昱那家世顯赫,又是一介風流少年,身邊無數鶯鶯燕燕,想來不小心將兩個人記錯也是極有可能的。
“認錯人?”傅昱唇角冷冷一揚,生生拂開我的手,揖了一禮,“多謝姑娘好心提醒,我再回去想想那人究竟是紅杏還是綠茵,之前對姑娘多有得罪,傅華沐這廂賠禮了。”
言畢,傅昱一個人甩袖當先走了,走得極快,亦不曾回頭。
我愣在原地,竟不知是怎麼惹怒他了。
在我的認知力傅昱是一個人溫和有禮、風流俊逸的公子哥,殊不知今晚上這公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前面一刻還對你溫聲細語,突然又跟你生硬的客氣,儼然是對陌生人的態度。
龐大的白月如玉,明晃晃掛在天邊,好似觸手可及,明明是那麼美妙的東西,卻叫人越看越覺得清冷孤寂。我踩著深淺不一的山坳之地,遠遠跟在傅昱身後。
☆、曙光
客棧是住不了了,傅昱找了間隱蔽的農戶,給那對夫婦一些銀兩,然後我們便在此住下。
傅昱將農戶夫婦送走,淡淡掃了一眼屋內四周,道:“這裡環境不錯,你先睡著,我出去看看。”
屋裡不過一張床,比方才客棧裡的那張單人床還小一點,而我與傅昱都乏了一天,不得不休息。
想著,我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低頭“嗯”了一聲。
對面久久沒有聲響,我正欲再說,忽然吱嘎一聲,一陣涼風呼喝,猛地襲面而來,將我後面“早些回來休息”那句話給吞噬了。我詫異地抬頭,四周又重新沉浸在靜謐中,紅燭搖曳,光影朦朧,但見傅昱開啟門頭也不回地出了去。
蒼茫夜色一下子就將那料峭的背影給吞噬了。
以我對傅昱的瞭解,他如此失態必是有了心結。回顧方才與傅昱說的,我只是質疑他是否尋錯人,言語之中並無對他人的影射想來傅昱在認定是我的同時必有難言之隱,因而即使被質疑了也只得怨憤離去,並不言明。可到底是什麼事,竟讓他這樣隨性的人也難以啟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養足精神先睡一覺。
然而躺了半天,身子疲憊更甚,大腦卻愈發清晰。
因為農舍簡陋,是農戶用來存放食量的,一疊破舊的白絮紮成的棉被擋不住嚴寒,我只好從包袱裡取一件傅昱的冬衣加蓋在身上,聞著這股熟悉的氣息,感覺雙腳漸漸暖和起來,不一會便睡著了。
大概是受夠了嚴冬的冷,我自然而然地在夢裡相象出一個春風拂面,鳥語花香令人嚮往的場景。
我自小是受了孃的蠱惑,她總是撫著我腦後的發,講她與爹爹相遇的一瞬,由此我不止一次幻想過這麼一個畫面。
翠鳥鳴,湖未央,落英繽紛。
她於萬花叢擁簇的湖心小島,含笑放飛手中白鴿,彼一回頭,青衫晃過,那人信手取下她肩頭的桃花瓣回之一笑,映著太陽的偏光,乾淨、真摯。從此以後,那道眉宇間彎成的角度,成了她今後填滿胸口不可或缺的一塊。
萬千人中,一眼相中,便再也空不出任何地方留給他人。
所謂一見鍾情的眷念亦不過如此。
這樣的畫面太美,導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