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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到他們存肉的冰窖裡後來想著先前聽夫人埋怨過,有次回孃家之前從他們那裡買排骨,因為缺斤短兩跟他們吵了一回,想著不如索性把這事兒賴到他們頭上,就把剩下的碎屍拋到了他們院子裡”
“本想著他們膽子一小會立馬報官,冰窖裡的那些碎屍也就能很快查出來了,哪知道他們能蠢成這樣”
五個人已經吐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我回來以後府里人已經都睡了,我就把夫人那晚穿的衣服都燒了,我怕那些首飾上沾了血洗不乾淨,就埋到了花園裡的梅樹下面後來王爺住進府裡,我怕王爺看出來梅樹下面的土有過翻動,就一直想找機會取出來,又怕有王爺的侍衛盯著我就想借著給夫人辦喪事的由頭把樹砍了,趁整土的時候把首飾拿走,哪知道管園子的丫鬟心疼那幾棵樹,一直不動手,剛要動手又被娘娘給攔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老爺吩咐,讓夫人的丫鬟穿上夫人的衣服邊哭邊上馬車,我就一邊勸一邊送到大門口,府裡也沒人起疑我以為以為這樣就瞞過去了”
蕭瑾瑜盯著臉上還掛著冷笑的季東河,緩緩地道,“季東河,本王當日到你與夫人的房裡檢視時,就發現屋裡少了樣東西一方繡品未完,上面的線頭都是剪斷而非咬斷的,線筐裡卻沒有剪子,且在整個屋子裡都找不到這把剪子是你殺人之後為銷燬證據,把剪子從視窗扔進湖裡,卻沒料到把侍弄花園的丫鬟嚇了一跳,你一時心慌就把她罵了,沒錯吧?”
楚楚突然想起那個丫鬟說的,掉進湖裡的是個尖尖嘴倆翅膀的黑影,可不就是個合起嘴來的剪子的模樣嘛!
季東河坦然點頭,冷然一笑,“沒錯季某不過是爭執間一時失手誤殺人命,只能怨我娘子紅顏命薄毀屍滅跡,栽贓嫁禍,既不是季某的主意,也非季某所為,按本朝律法,該為此案償命的並非季某。”
王管家一臉錯愕地看向滿目陰寒的季東河,“老爺,你”
蕭瑾瑜冷然沉聲,“失手誤殺?夫人的丫鬟可不是這麼說的。”
季東河的冷笑猝然僵在臉上。
蕭瑾瑜盯著季東河一字一聲地道,“她已經招了。”
季東河僵了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牆角里飄來一聲長嘆,“遇上本大人就沒什麼不可能了不過你放心,那小姑娘十句話裡都沒一句是真心的,實在倒胃口得很,我就不跟你搶了。”
季東河拳頭攥得發白。
蕭瑾瑜不急不慢地道,“據你府上的丫鬟說,你與夫人因為什麼事都能吵起來其實說到底只有一件事,但你吵到什麼時候都吵不出口,對吧?”
季東河把後槽牙咬得直髮響,臉色一片煞白,身子微微發抖。
王管家一臉茫然地看著季東河。
“你是個讀書人,還是個讀死書的人,皮上全是仁義道德,心裡就只有你那點臉面你知道唐嚴的本事,怕他一來就把什麼都看通透,你就顏面掃地了。你本來是要在唐嚴來到之前打發你夫人回孃家,可季夫人偏不肯,你二人爭吵之間你對她拳腳相向,她拿起剪子抵抗,你知道管家對你死心塌地,如若出事必會主動替你遮掩,索性假作失手,殺了她一了百了。”
“你一直當夫人的丫鬟是你的知心之人,幾次許諾夫人死後娶她為正,就在夫人死後授意她假扮夫人出府,許諾風頭過後娶她過門可你這知心之人也是個貪心之人,得知景翊乃京城大家公子就立馬攀附,把所知之事招得一乾二淨”
“唐嚴當日說,你是因為怕在譚章面前丟面子,才到凝香閣要了一桌菜來可據本王比較,你府上廚房裡人手充裕,還有個手藝堪比京城名樓大廚的廚娘,你與唐嚴多年不見,依你的脾氣,不會不借此機會向唐嚴炫耀一番”
“倒是有種可能,你怕廚房買到當日可能售賣出去的季夫人屍體,又不能向廚房直言不準買滿香肉鋪的肉以引人懷疑,只好到一向用自家現宰豬肉做菜的凝香閣訂菜,卻沒料到近日凝香閣偏偏貨源不足,不得不從存貨頗多的滿香肉鋪買肉,而你夫人的屍體就正巧端到了你的飯桌上。”
蕭瑾瑜一口氣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堂下一片死寂,連那五個狂吐不止的屠夫也不吐了,見鬼一樣地看著向來溫文有禮的季縣令,楚楚也往蕭瑾瑜身邊捱了挨。
蕭瑾瑜看著季東河輕皺眉頭,“你何至於此啊”
季東河看看蕭瑾瑜,又看看挨在蕭瑾瑜身邊的楚楚,冷笑出聲,“何至於此?王爺,要是王妃娘娘跟我睡完了再跟你睡,你就知道何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