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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呀我是仵作家的閨女,陰德積得足,我要是跟他拜了堂,成了他的娘子,閻王就能對他好一點兒了”
楚奶奶在一邊聽得直掉眼淚,楚爺爺張口結舌,半晌沒說話。楚奶奶過去扯了扯楚爺爺的胳膊,楚爺爺又皺了一陣眉頭,到底心疼得沒法子了,不得不嘆了口氣,“拜,拜吧”
楚爺爺話音還沒落,屋裡一陣風似地閃進來一個白影,還沒看清模樣就先聽見了聲音,“等會兒等會兒再拜!”
楚楚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景大哥!”
楚奶奶被這從天而降的白影嚇了一跳,楚爺爺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柺杖都揚了起來,就等著白影站定直接往他身上掄了,聽見楚楚這一聲,倆人都愣了一愣。
看見景翊,楚楚心裡猛地一鬆,“哇”一聲就哭出來了,“景大哥!你可來了!”
景翊向床上看了一眼,拍拍楚楚的肩膀,“別急,大夫馬上到。”
楚爺爺看著那白影是人不是鬼,還是個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立時板下了臉來,“你是幹嘛的啊?”
景翊指指床上的蕭瑾瑜,“給他跑腿打雜的。”
楚爺爺剛想再問,一個走得氣喘噓噓的白鬍子老頭掀開門簾鑽了進來,“出去出去都出去!”
楚楚抹著眼淚就笑出來了,“顧先生!”
顧鶴年看都不看她一眼,揹著藥箱就直奔到床邊,一邊開藥箱一邊不耐煩地道,“出去出去全出去等著,要不他活不下去可別賴我!”
楚爺爺氣得直瞪眼,這白鬍子老頭兒大晚上突然闖進自己家來,還把自己往外面趕,楚爺爺剛想問問這是哪兒來的野郎中,就被楚楚連拉帶拽地趕出了屋。
景翊從屋裡出來一句話沒說就又匆匆閃走了,楚爺爺楚奶奶不管問楚楚啥,楚楚都像沒聽見似的,就一直守著門口,盯著門簾,一動不動地盯了將近兩個時辰,厚厚的門簾終於開了。
楚楚趕忙湊上去,“顧先生!”
顧鶴年微皺著眉頭,不急不慢地道,“好在他肯爭氣,一直撐著,否則神仙也沒法子了我一會兒讓人把藥送來,一定得讓他把藥喝下去,多給他喝點兒水,暫時什麼都別讓他吃,要是這兩三天熬過去,燒退了,能吃東西了,那就好了”
楚爺爺一愣,“這就救活了?”
“我可沒說這麼說啊!活不活得了還得看他自己。”顧鶴年沉聲補道,“有一點得多加小心,他傷損在經脈,晚上臟腑經脈執行的時候會折磨得很,但這種時候不能給他吃藥,得讓他忍過去,否則再擾亂經脈執行他可就真活不成了。”
楚楚連連點頭,“我記住啦!”
不知道顧鶴年對蕭瑾瑜用了什麼法子,雖然他這會兒還是那麼安安靜靜地躺著,可臉上已經能看出那麼一點兒活色了,氣也喘得勻稱有力些了。
楚楚摸著他的臉,一邊哭一邊笑著,能有機會嫁給活著的他了,真好,真好
不到半個時辰,侍衛就送來一堆包好的藥。蕭瑾瑜昏睡著,喚不醒,卻勉強可以嚥下些東西了,可到底是咽得很費勁,只能一點一點地喂,楚楚恐怕藥涼了傷胃,就先煎好一服慢慢喂他,楚奶奶幫忙煎著另一服,這碗不熱了就換新的一碗喂,一直喂夠一服的量才不再煎了,一服藥喂完,都已經煎了四副了。
半夜蕭瑾瑜被臟腑裡的疼痛折騰醒,身子一直髮抖,疼得冷汗層出,喉嚨裡無意識地溢位微弱的□聲,一遍一遍含混地喚著楚楚的名字,楚楚抱著他,親他,拍撫他的身子,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蕭瑾瑜才筋疲力盡地睡過去。
高燒一直持續了三天,這樣的情景也就重複了三天,不過三天光景,蕭瑾瑜整個人都瘦脫了相,偶爾睜開的眼睛裡沒有一點神采,勉強動動嘴唇也發不出聲來,但他只要睜開眼睛就去一定是去尋楚楚的所在,一旦找到,就一直留戀地看著,楚楚挪到哪兒他的目光就追到哪兒,楚楚出去一會兒他就直直地望著門口,一直望到楚楚回來,目光又粘回到她的身上,一直到楚楚再次摟住他,才又昏昏睡過去。
這三天裡顧鶴年每天來看一次,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一天換一個藥方,第四天來的時候,顧鶴年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看了半天,長長嘆了口氣,“他想吃什麼就給他做點兒什麼吧”
楚家也是做喪葬生意的,這句話楚楚可沒少聽過,聽見這樣的話從顧鶴年嘴裡說出來,楚楚心裡倏地一涼,膝蓋一軟,一下子就給顧鶴年跪下了,仰臉看著顧鶴年,眼淚順著臉蛋就滾下來了,“他他都退燒了啊!您別不管他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