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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聽說來的心裡沒底兒,楚楚一見老書吏皺了眉頭,心裡一下子就慌了,急得小臉發紅,“我,我還知道王爺的名字,名和字都知道!”
老書吏一見楚楚急了,忙跟哄孫子一樣哄道,“好,好不急,不急啊,你慢慢兒說,慢慢兒說”
楚楚定了定神兒,舔了下嘴唇,她記得七叔就是這麼說的,肯定沒錯。突然一想,剛才那兩句說的都是那個王爺不好,怪不得老書吏要不高興了,楚楚趕緊補救,“我覺得王爺的名字可有意思了,一點兒也不像脾氣不好的人。”
“嗯?”
皇家姓蕭,安王爺排瑾字輩,名瑜,至道二十六年出生,是個卯年,古言裡又有句“瑾瑜,美玉也”的話,就得了“卯玉”的字。他知道這些也得有十年了,怎麼就沒看出來安王爺這中規中矩的名和字哪兒有意思了?
“王爺名叫小金魚,字毛驢,您說有意思不!”
老書吏手一抖,在那張寫了大半頁字的紙上劃出了一條粗粗的黑線。
楚楚意猶未盡,“王爺肯定可喜歡小動物了,要麼怎麼叫這麼個名兒呢!我爺爺說了,喜歡小動物的人都心善,脾氣肯定都不差”
老書吏正一身冷汗的時候,突然聽到三聲叩響屏風的動靜。
這是那兩位爺跟他說好的就此打住的訊號,老書吏瞬間如釋重負。
那三聲叩得急,還不輕,楚楚也聽見了點兒動靜,扭頭看向屏風,“那是什麼動靜啊?”
“毛驢不是!風,風颳的”老書吏一陣手忙腳亂,“好了好了好了我問完了,完了,完了你,你,你先回去吧,明兒午時三刻在刑部門口問斬不是!看榜,看榜”
“明天才出榜啊?”
“對對對對明兒,明兒才出榜呢,你先回吧,啊後面還有人要考試呢,走吧,走吧”
楚楚暗自慶幸,還好昨晚留了個心眼兒,沒先去住掌櫃說的那個不花錢還給錢的客棧,這不今天晚上就要用上了嘛!
“謝謝大人!”
“不敢,不敢不是!不謝,不謝”
等楚楚蹦蹦跳跳的腳步聲聽不見了,景翊才跟蕭瑾瑜從屏風後出來,老書吏慌得就跪到蕭瑾瑜面前,連稱該死。
景翊笑著拉起老書吏,“你別急,我死完了才輪得著你,你等著也是等著,到西驗屍房把這丫頭剛才驗屍的記錄拿過來吧,沒準兒回來就輪到你了。”
老書吏也顧不得琢磨景翊這話裡有幾分真假,磕了個頭就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他倆人的時候,景翊抱手看著一臉沉靜的蕭瑾瑜,“怎麼樣,收了她吧?”
在蕭瑾瑜那張常年波瀾不驚的臉上,也就他能還分辨得出來蕭瑾瑜是在窩火還是在沉思。
他這話說出來之前,蕭瑾瑜是在沉思,之後,就是火大了。
蕭瑾瑜眉心一蹙,冷然擲給景翊一句話,“說過多少回,不許往我身上扯女人的事。”
這不但是蕭瑾瑜排名前十的禁忌,也是據景翊所知蕭瑾瑜那個貌似無懈可擊的腦子裡為數不多的硬傷。
“誰跟你扯女人的事兒了啊,我這不是在說仵作呢嘛,你自己琢磨的什麼呀!”
蕭瑾瑜隱約覺得臉上剛才被楚楚撫過的地方在微微發燙。
景翊輕勾嘴角,“你臉紅什麼啊?”
“熱。”
景翊笑得意味深長,“哪兒熱呀?”
“都熱”
景翊憋不住笑抽了,蕭瑾瑜才意識到自己是怎麼被他帶溝裡去的,一眼瞪過去還沒來得及張嘴,老書吏及時拿著兩張紙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了。
景翊帶著那個笑得下巴就快脫臼的笑容迎上去接過老書吏手裡的屍單,煞有介事地翻看,“來來來,看看咱們這官宦世家書香門第世代忠良的楚丫頭都驗出些什麼來了”
景翊對驗屍的瞭解遠不及對京城幾大名樓美人的瞭解多,他搶過這屍單來不過就是裝模作樣掃一眼,準備抓點兒詞再逗逗蕭瑾瑜罷了。但就是這麼裝模作樣的一掃,偏偏一下子就掃到了最要命的幾句。
景翊臉上的笑瞬間僵住,急忙看向蕭瑾瑜。
這人剛才還紅得跟顆大櫻桃似的臉現在已是白裡隱隱泛青了。
“你”景翊剛出聲,迎上蕭瑾瑜帶著警示意味的目光,忙定住心神轉了口,“你先忙你的去吧,有事兒我讓人帶話給你。”
蕭瑾瑜只輕點了下頭,推起輪椅出了門,老書吏對他跪拜相送他也沒做出任何回應。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