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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是誰呀?”
“薛欽薛太師的三兒子。”
冷月先前還在想,她爹再怎麼愛兵,也不至於為一個小兵的死當眾哭暈過去,現在算是明白了。
冷月明白了,楚楚還是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個好看的屍體,“薛太師是誰啊?”
冷月一怔,“你不知道薛太師?”
楚楚茫然地搖搖頭。
“王爺沒跟你提過?”
楚楚還是搖頭。
冷月無聲苦笑,把白布重新遮上,“薛太師是王爺的師父,王爺琴棋書畫驗屍斷案全都是跟他學的,比親父子還親你剖過他的四兒子,薛越。”
楚楚這才一臉恍然,“對!我剖過,我幫王爺剖的第一具屍體就是叫薛越,他是被如歸樓的許老闆害的!”
“這是薛越的三哥平北將軍,薛欽。”
楚楚抿抿嘴唇,皺起了眉頭,“可是王爺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呀。”
“薛欽剛滿十三歲就出來打仗了,在幾個戰場都待過,近幾年一直在涼州軍營,幾乎沒回過京,王爺應該沒見過他”冷月也擰起了眉頭,“見了我爹,王爺肯定會知道,恐怕”
冷月沒往下說,楚楚就明白了。她還記得,當時王爺聽到薛越死訊的時候把一碗滾燙的薑湯潑了他自己一身,現在想想,那會兒他心裡肯定特別難受
這回又是薛太師的兒子死,還死得這麼慘
“師父”
冷月緊了緊手裡的劍,“放心,王爺一定沒事。”
“真的?”
“嗯開始驗屍吧,不過我沒剖過屍體,這個你得教我。”
“沒問題!”
楚楚回到寢帳的時候蕭瑾瑜還沒回來,等楚楚梳洗好,過了午飯的時候,蕭瑾瑜還是沒回來,不知什麼時候起外面飄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大雪被烈風裹挾著,越飄越急,由點成線,由線成面,不多會兒就飄成了茫茫一片,從門口往外看去,連對面的營帳都看不清楚了。
楚楚還是挺喜歡雪的,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風雪,大得像是要把天地間所有的事物全都冰封起來似的,一點兒也不好看,反而可怕得很。
聽侍衛說涼州刺史來了,是薛太師的二兒子,薛茗,蕭瑾瑜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楚楚就覺得這雪更可怕了。
記起蕭瑾瑜出門的時候就只穿了那身薄薄的官服,楚楚剛想出去迎迎他,給他拿條毯子,蕭瑾瑜就被侍衛送了回來,進門的時候從頭到腳都被雪落白了,臉色也是白的,似乎比雪還要白。
“王爺!”
楚楚奔過去才發現他身上居然已經裹了一條厚厚的毛毯,一直裹到胸口,把手臂也裹了進去,楚楚幫他揭了落滿雪的毯子,看見他手裡還緊緊抱著一個手爐。
蕭瑾瑜有點迷離地看著她,雪花化成水滴掛在他細密的睫毛上,朦朧中看清楚楚的模樣,伸手捉住了她的一隻手,“冷不冷”
“不冷王爺,你喝酒啦?”
“就三杯小杯”
楚楚拂去他頭髮上的積雪,把他攙到床上,把炭盆拉到床邊,脫掉他被雪打溼的外衣,給他裹好被子,喂他吃了兩顆解酒的藥。
“昨晚才犯了胃病,怎麼能喝酒呀”
“要賠罪”蕭瑾瑜緊拉著楚楚的手,嘴角是帶笑的,眼睛裡卻滿是苦澀,“昨晚死的是薛欽,就在我眼皮底下死了我都不知道薛茗說得好,我不光是個瘸子,還是瞎子,聾子,傻子”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他胡說八道!”楚楚心疼地撫上蕭瑾瑜的眼睛,“師父都告訴我了,你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不能賴你!”
蕭瑾瑜還是苦澀地笑著,“只能賴我”
“王爺,”楚楚抿抿嘴唇,“我已經知道他們為什麼自殺了,我已經跟師父說過一遍了,師父也覺得就是這樣。”說著堅定地補了一句,“絕對不賴你。”
蕭瑾瑜勉強把身子坐直了些,“你說。”
“我剖開那個淹死的和那個燒死的,就是想看看那個淹死的吸了多少水,那個燒死的吸了多少灰。”
“嗯”
“我發現那個淹死的吸進去的水,和那個燒死的吸進去的灰,比死人吸進去的多,比活人吸進去的少。”
蕭瑾瑜皺起眉來,那三杯接連灌下去的酒已經讓他腦子犯暈了,他把楚楚這幾句話翻來覆去琢磨了好幾遍,才得出一個結論。
“你是說他們死前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