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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
楚楚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樣,突然呆呆地愣住,看著這個虛弱地躺在床上的人,蕭瑾瑜一向要強,還總愛逞強,楚楚從沒聽他這樣平平靜靜地說洩氣的話,更從沒在他眼睛裡看到過這麼清晰的脆弱無助。
她只顧著恨薛汝成害他的爹孃,害蕭玦,如今又來威脅他,一時竟忘了那個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他像敬重親生父親一樣敬重了二十多年的先生。這樣一個從小依賴的親人突然成了仇人,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就崩潰了。人被病痛折磨的時候本就脆弱,他病得成這個樣子,還在極力保持冷靜,她居然一時著急,一句安慰的話也沒對他說,就逼著他去對付這個人了
楚楚抬起手來,兩下抹乾淨眼淚,輕輕地吻在蕭瑾瑜的眼睛上,“王爺,我知道你有一樣本事不是他教的。”
看著剛剛還哭得像個淚人一樣楚楚突然安靜下來,還認認真真地說出這麼一句話,蕭瑾瑜愣了愣,“什麼”
楚楚眨著哭紅的眼睛,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招人喜歡。”
蕭瑾瑜被這句話噎得差點兒背過氣去,著實咳了一陣,才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想說讓我去討他喜歡,他就能聽我的話,認罪伏法了?”
楚楚愣了愣,看著蕭瑾瑜那張蒼白清瘦得讓人忍不住心疼的臉,抿了抿嘴唇,“要是能這樣那也挺好。”
蕭瑾瑜額頭一黑,合上眼睛把頭偏向了一邊,他那顆已經出了毛病的心臟實在經不起她這樣刺激
楚楚摟上了他的脖子,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蕭瑾瑜懶得睜眼,“那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雖然你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但你招人喜歡,願意幫你的人多,總不會所有願意幫你的人的本事全都是他教的吧。”楚楚在他懷裡蹭了兩下,“反正我的本事就不是他教的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就少了個幫手,可就更難贏他了,你那麼聰明,才不會幹這麼傻的事兒呢,對吧!”
蕭瑾瑜身子還冷,心已經被懷裡這人不合邏輯的邏輯暖化了,睜開眼睛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還沒開口,懷裡的人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瞪圓了眼睛盯著蕭瑾瑜,“王爺,我差點兒就被你糊弄過去了!”
蕭瑾瑜被訓得一愣,“嗯?”
“咱倆的親事是皇上定的,咱倆誰也休不了誰!”
蕭瑾瑜默默嘆氣,像是遺憾,又像是放心下來,“好像是”
“什麼好像呀!就是!”
“是”看著楚楚一臉要找他算賬的模樣,蕭瑾瑜抿了抿不見血色的嘴唇,拉著楚楚溫軟的小手,可憐兮兮地看著那個氣鼓鼓的人,“我冷”
楚楚頓時沒了脾氣,窩回他的懷裡,抱住他單薄清瘦的身子,“好點兒了嗎?”
“嗯再緊點兒”
“這樣?”
“嗯不許不要我”
蕭瑾瑜一夜高燒,燒得有些神志不清,抱著楚楚哭了一場,哭得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樣。楚楚不知道他哭的是冤死的爹孃,還是那個騙了他二十多年的恩師,但她是頭一次見蕭瑾瑜哭成這個樣子,心裡難受得很,也止不住地掉眼淚,於是本想早說完正經事兒早回家睡覺的景翊只得盤腿坐在房樑上看著這夫妻倆抱在一起哭了一晚上,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帶來的一疊紙和一幅卷軸留在屋裡的桌子上,悄無聲息地溜出去了。
蕭瑾瑜早上燒退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得前夜幹了些什麼,只覺得眼睛乾澀得厲害,喉嚨也乾得很,楚楚也不告訴他,只是拿給他一杯水,看他把整杯水全喝了下去,又把昨晚景翊留在桌上那疊紙和卷軸拿給他。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放在桌上的,早晨起來的時候就有了應該是景大哥放的吧。”
蕭瑾瑜翻了兩頁,點了點頭,“嗯他把昨天我與薛太師的談話記下來了。”展開卷軸,正是那幅景老爺子的假墨寶,“還把這幅字偷來了”
楚楚皺了皺眉頭,“他自己都招得那麼清楚了,這樣還不夠治他的罪嗎?”
蕭瑾瑜淺淺苦笑,搖頭,“對別人可以對他不行。”
“就因為他是太師?”
蕭瑾瑜仍然搖頭,“因為我需要他在公堂上親口認供,親手畫押,才能推翻所有的冤案何況還有無辜的人在他手裡。”
一晚上光顧著擔心蕭瑾瑜,楚楚把十孃的事兒忘了個乾乾淨淨,蕭瑾瑜這麼一說,楚楚才想起來,不禁擰緊了眉頭,“他也太黑心了,連自己的娘子都害!”
“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