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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瑾瑜聲音冷硬如冰,“她也知道我爹的冤情?”
“那倒沒有”薛汝成捻著鬍子,玩味地看著蕭瑾瑜愈發難看的臉色,“老夫幫秦欒仿寧郡王字跡的時候她還是倍受恩寵的小公主,不知老夫是何人。不過,老夫仿吳郡王字跡的時候,多是十娘從旁研墨伺候的世事無常啊。”
懷裡抱著清平,楚楚不能去握蕭瑾瑜微微發抖的手,只能提著一顆心緊張地看著他,她心裡都忿恨又難過得直想狠狠咬薛汝成一口,何況是他,可他的身子又偏偏氣不得恨不得。
蕭瑾瑜靜了片刻,像一切都走到了盡頭一般,緩緩把脊背倚靠到椅背上,無聲地嘆出一口氣,抬手取出袖中的那團布條,揚手往地上一扔。
楚楚清楚地看到他嘴角漫開一抹淒冷之極的笑意,心裡倏地一沉。
薛汝成不急不慢地彎下腰去,用左手把布條一根一根地拾了起來,待看清破舊的布條上歪七扭八的血字,薛汝成一愣。
一把布條上寫滿了字,卻來來回回只有一個詞。
六畜興旺。
“薛太師,”牢門處傳來一個憋笑憋得快抽過去的聲音,“這是給你成親的賀貼,別客氣。”
楚楚急忙看向牢門,剛才還空空如也的牢門外正站著滿臉堆笑的景翊。
“景大哥!”
楚楚驚喜的聲音未落,走廊漆黑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牢門開啟的“吱呀”聲,隨即響起一群人紛亂的腳步聲,腳步聲漸近,也漸漸看清了人影。
皇上,阿史那蘇烏,坐在輪椅上被冷嫣推著過來的蕭玦,還有幾個楚楚從沒見過的官員,一直走到這間牢房門口才停下來。
楚楚看向蕭瑾瑜,發現蕭瑾瑜臉色雖難看得很,卻正淺淺含笑,笑容淺淡得像是一杯衝過好幾遍水的茶。
錯愕的神情只在薛汝成臉上待了片刻,薛汝成隨手扔下那把破布條,緩緩跪□來,“臣拜見皇上。”
楚楚急忙跪下來,搶在薛汝成再說話之前道,“皇上,您剛才聽見了吧,寧郡王是冤枉的!”
“當然聽見了,”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溫暖如春的笑意,“朕折騰這麼半天,等的就是薛太師這句話”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官員,“大理寺,御史臺,刑部,兵部,吏部,對此案還有什麼要問的?”
蕭瑾瑜看向與眾官員同列的蕭玦,目光剛掃見蕭玦身上正三品文官的官服就怔了一怔,再仔細看了一遍站在皇上身後的官員,刑吏兩部的尚書、侍郎,大理寺的正卿、少卿,御史臺的大夫、中丞,唯獨兵部只見一個侍郎,少了那個年逾花甲的三品兵部尚書。
一眾官員還沒在薛汝成剛才那席話中緩過勁兒來,全都一聲不吭,蕭玦也只輕抿著還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靜靜地看著跪在牢中的薛汝成。皇上又補了一句,“這會兒問不清楚,回頭卷宗做出漏洞,年根兒底下被安王爺發回重做,朕可沒工夫給你們說情。”
皇上話音剛落,站在皇上身邊的阿史那蘇烏突然舉起手來,“我不清楚。”
皇上嘴角抽了抽,扯出一個較為友好的笑容,“大汗何處不清楚?”
阿史那蘇烏沒有一點兒拿自己當外人的意思,擦過皇上的肩膀大步邁進牢房,走到跪在地上的薛汝成旁邊,拾起薛汝成扔在地上的布條,順手攙起還跪在地上發愣的楚楚,然後對著布條上的字皺著眉頭看了好一陣子,才一臉嚴肅地問向蕭瑾瑜,“六畜興旺是什麼意思?”
蕭瑾瑜沉著眉心看向景翊,他確實是讓這最擅長溜門撬鎖的人隨便寫些什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藏進來,但也沒想到這人能隨便成這樣害得他第一眼看清這些字的時候險些沒繃住臉。
景翊乾咳了兩聲,答得一本正經,“就是跟早生貴子意思差不多,委婉一點,顯得更有學問嘛。”
皇上滿足地看著認真點頭的阿史那蘇烏,“大汗清楚了?”
127滿漢全席(十九)
“這個我就是隨口問問”阿史那蘇烏把布條扔回到薛汝成身邊;抱手看著安然跪著的薛汝成;“我沒弄清楚的是;薛太師陷害吳郡王謀反;把他害到上不了戰場,再冒用他的字去跟阿史那圖羅搞到一塊要是光為了貪點軍餉;折騰這麼一大圈子,到處殺人滅口的;還不如在京城裡搜刮搜刮來得快來得穩當呢,薛太師,你圖的什麼呀?”
薛汝成謙恭頷首;沉沉緩緩地道,“老夫為官二十餘載;歷任數職,向來沒什麼追求起初掌刑獄之事時但求每案必清,後來掌軍政之事時也曾欲求每戰必捷,但幾戰下來老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