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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走到言琳旁邊,用力把她扛了起來。沒錯,就是扛,動作和扛一個麻袋或者送水工扛一個水桶沒有兩樣。

但是,在言琳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肩上時,他的身體還是顫了一下。

爬到五樓的時候,易玄開始喘氣,七樓,他終於開了一直緊緊抿著的薄薄雙唇:“鄭鄭嬈之,你你家在幾樓啊?”

“十六層。”我跟在他身後,雖然沒有揹著言琳那一百多斤肉,但光是我自己的重量就夠讓我喝一壺的了。

“該死的電梯。”這句話倒是沒有踹不上氣來,但卻像是用他肺中殘餘的那點兒氣給順出來的,因而抱怨完之後他的身形看起來更頹廢了。

我一邊在心中暗自記數,一邊氣喘吁吁地說:“你你不行啊打了那麼久籃球還連連個女人都扛不住。”

“太沉了。”他悶聲壓出幾個音節。

“那是,再瘦也一百斤各種組織呢,趕上一口袋西瓜了。”我扶住樓梯欄杆,大喘了幾口氣後終於能順溜說話了。

“你有多重?”過了好一會,他才問了一句。

“也是一百多斤。”我笑笑:“一百三十八。”

但是,易玄不再說話了。

我知道,他即使想說也說不上話來了。那踉蹌的步態,被壓彎的脊背,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小學語文課本里那些挑山工中的一個。

“走之字形吧,”我福至心靈,建議:“省點力氣。”

“”許久,那連回頭都沒勁的人才訥出一句:“我一一放開這個欄杆就可能帶著她一起滾下去”

很好,五句了。

我在爬到十樓的時侯已經喘不上氣了,但易玄還是堅實地載著那個和死豬沒有兩樣的女人一步一步往上爬。

“歇一會成麼?”我捂著胸口,疼得喘不過氣來,重現了小時候跑完八百米的痛苦感受。

“不不行一歇下來,就就抬不動腿了”

那一瞬間我產生了“我是駝隊老闆”的錯覺,眼前那個幾乎要頂到樓頂的男人也變成了一峰跑得多吃得少的駱駝。

當我以“貼在門上”的造型,辛苦地把我的門開啟時,易玄幾乎是栽進去的。

似乎是看到勝利在望,這孩子艱難地穩住了重心:“丟丟哪兒?”

丟哪兒?有一瞬間,我很想告訴他——窗外。但是,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指指茶几旁邊的地鋪,易玄立刻毫不留情地把言琳從他的肩膀上扔了下去。

而這個女人仍在睡,在被從一米八的高處丟下去之後也不見醒來。只是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在我的席子上滾了兩滾,一把把我的男朋友枕頭撈了過去,給自己擺了個舒服的造型接著冬眠。

易玄在環視左右發現沒有沙發沒有椅子也沒有凳子之後,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地鋪上。

他那張俊臉,已經漲得和西紅柿沒有兩樣了。汗珠從光滑的額上滑下,他用袖子順手一擦,動作漂亮至極。

“喂”我靠在牆上喘氣:“謝謝你哈。”

他搖搖頭,表示沒關係。看來這孩子真的累慘了,連說話都沒力氣。

“順便你那衣服”我一定要讓他說話:“可是阿瑪尼最好不要拿來擦汗吧。”

“酒都潑了。”他言簡意賅:“反正也廢了。”

我頓時尷尬了,這酒還是言琳潑的換句話說,今天言琳廢了他一件阿瑪尼。

不過,他既然用那麼惡意的揣測來衡量我,這也算罪有應得吧。

“有水嗎?”他調過氣來了。

我搖搖頭。

“那你一般都渴著?”他一臉不可置信。

“有可樂。”

他皺皺眉頭,點頭:“那好吧,可樂。”

靠!難道是我求你喝的嗎?我腹誹,去廚房,開啟冰箱,發現可樂也只剩下一罐了。

我也很渴啊!我把那可樂拿出來,多想自己把它喝光至於客廳裡那個混蛋,讓他喝自來水不就結了嗎。

但是我還是把可樂給他了,心胸寬大是胖子們的優點,我就是憑著這個才能忍受言琳這條死毒蛇不時的襲擊的。

他接過可樂,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拽,就把拉環給扯開了,然後對著那紅潤的薄唇一頓灌,灌完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鄭嬈之啊,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少喝可樂,對身體不好。”

“什麼呀,”我嗤之以鼻:“是對你們男人不好吧。”

他的臉剛剛退了點色,現在又紅起來了,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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