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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真是許久,十一年,邀月,你說時間過得久了,有些事情會不會漸漸淡忘掉?”
“不會,永遠不會。”邀月斬釘截鐵,我睜眼,看著她笑,手扶上她的手:“記得就好,隨著時間漸慢淡忘痛楚的人註定要受到傷害,因為她沒有記性,所以什麼下場都是自討活該。”
“邀月一直很感激娘娘的照拂,若不是您”
我揚手,制止邀月下面的話:“記得,你所得都是因為你所做而獲得的獎賞,無需謝誰,我從來獎罰分明。”
邀月點點頭,臉上笑意還在:“娘娘從來都是個好主子,也把每個人看透了,算透了,抓得住人心。”
我不響,繼續享受蒲扇緩緩柔和的風,心裡還在計較,看得清楚其他人固然重要,可比起她們,能看得懂鳳御煊似乎更重要一些,這個人從來不好揣摩,不要被他反算計了去才是。
珠簾脆響,腳步聲很輕。
“娘娘,皇上過來了。”
我睜眼,連忙起身。
“娘娘,您的頭髮,奴婢幫你再梳一下吧。”
“不用,如果宮裡所有女子都要雲鬢霧髻,珠花簪釵,我偏不要與她們一樣,這一番姿態有何不好?說不定皇上就喜這個樣子。”
我撩發,暈黃銅鏡裡,雲發微亂,只簡單的用一白玉雪簪鬆鬆綰著,上面覆著蝶飛比翼的華勝,其餘的發,恣意散著。一張臉,精緻瓷白,笑浮上我的眉梢嘴角。
忽聞水晶珠輕叩,聲音清脆動人,我挪目而望,華光珠簾正被一隻玉雕的手掀起,來人一身素白的暗花錦緞袍子,玉冠,劍眉,鳳眸,俊極無匹,猶是那雙眼,黑如旋渦,似乎靜的不掀一絲漣漪,可深深望進去,卻頓覺無可逃脫。如鏡,如冰,化不開的神秘,融不開的寒冷。
我直視笑看他,娓娓一拜,輕聲道:“皇上萬福。”
他亦是目光深徹,撩過我的臉,嘴角細微上揚,點點頭:“蓅姜好一番媚然姿態。”
對於男女之愛,我從來不認為女人可以憑著一張隨時可老去的臉挽留男人的心,但不可否認,美顏無罪,自是男人都愛的。人喜賞花,不正是因為花美嗎?
伸臂欲攬,笑不由心,我似溫馴,嫣然翩身而倚,淡香清逸,沁我心脾。
邀月和清荷緩緩退下,除了叩珠輕響,別無它音。
“我正打算過幾日去郊外的梧桐苑避暑,蓅姜一道去吧。”他低頭,聲息淡淡。
“梧桐苑?滿園的梧桐,難倒真是要有鳳來儀?”我嬌笑,仰頭看他。
“鳳在九天,凰在何處?”他不答反問。
我故作思索,挑眼:“鳳若棲梧桐,登九天,那麼,凰自然身側相隨。鳳破天,凰踏雲,流彩不能及,絕世亦無雙,所以它們都在天上。”
笑容在鳳御煊的嘴角綻出曇花般的美,他凝眸看我:“蓅姜置身於何?”
我宛然一笑,輕聲道:“自然是皇上身側。”
他不再聲響,沉默的笑,恍如白日耀眼,似心知,細細品味。
三日後,皇帝帶著兩妃一嬪,前往京郊別院“梧桐苑”避暑。前去護駕的還有禁軍校尉華翌晨,寧王鳳宜玶,而華家極其旁翼自然護駕相隨。
皇后因為要坐守六宮,所以留在皇城之中。
因為嬪妃隨性並不多,路上行的快,不消半日就趕到梧桐苑。
盛夏的風,乾熱而灼,掠過面板微疼。我體質少汗,夏日裡避汗嚴重,所以極少出汗。轎簾掀起,我扶著邀月的手出了轎子。抬首,眼前一片綠意盎然,細細密密,如織如畫,那滿眼梧桐樹葉將整個別院遮得嚴嚴實實。光影交錯,凌亂的從樹葉之間落入如垂絲線,照在甬道上,彷彿是撒了一地碎玉般。
因為陽光被遮去大半,所以別院裡面一點不熱,風過微醺,好不愜意。
“娘娘,果然是一點都不熱了呢。”邀月貼過我耳朵小聲道。
我甚是喜歡這個院子,抬頭看了一圈,這院子裡清一色梧桐樹,多的就似竹林裡的密竹,隙不可分的樹冠籠罩成雲,一處一景,院落雖不大,卻別緻清雅,相當安靜。
“我喜愛梧桐樹,遮陽,寓意也好。”邀月輕笑,心知我的意思。
我住最西邊的“連水榭”,因為我喜蓮花,那池裡面都是蓮,意外的,都是清一色的紅蓮,嬌豔欲滴,奪人眼目。
“難道是皇上特意為娘娘準備的?紅色,不正是娘娘最喜愛的顏色?極少看到如此純色的紅蓮呢。”清荷看著新鮮,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