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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
頭髮紛紛飄落,毫無顧忌的隨風翻飛,我冷眼看雪簪入水便消失無影,看著那碎裂的水中月圓又復原樣,靜謐的一切,似乎從沒有被打擾過。
那是鳳御煊賜給我的禮物,也許對於他來說,一隻白玉雪簪不過只是過眼雲煙,怕是掃過一眼便再沒有印象了。女人與珠釵無異,都是雲煙,可惜我不認,休想困我這一生慘淡,父親不可以,就算是鳳御煊,也不可以。
我冷冷轉回眼,不再留戀,情誼不再,留了也無意,誰還稀罕。
我側身,才邁一步,見前面多了道人影。
月色下的寶藍色似乎更加亮眼,那長眼凝神,如這月色一般淡然,他站在旁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未慌,輕輕理了理散發,恭敬一拜,輕語道:“寧王好雅緻,也來賞這梧桐月下,蓮池清荷嗎?”
鳳宜玶淡笑,撩了一眼那池中影,踱步站在我身旁:“入夜了,還敢到處走動的可只有蓅姜一人而已。”
他竟然直呼我的名字,這在宮裡絕對是最禁忌的事,在如何,鳳宜玶也是臣子,而我是後宮的嬪
妃。
“王爺不是膽量也不小嗎?”我不看他,目光展的很遠。
他側過臉看著我笑:“你的確跟御煊很像,看著無害,其實渾身都是刺。”
“寧王倒是把皇上看了個通透。”
“你看的也很透。”
我淺笑,他亦然回視我:“也是好事,一個心思似海,一個心勁兒如針,倒是般配的很。”
“那王爺呢?”
他答非所問:“明日喬將軍會到。”
我被這話驚得一愣:“喬將軍?”
笑又浮在他嘴角,他輕笑,溫潤的眼,清澈一片,面上永遠是雲淡風輕的表情,把眼前那片粉蓮襯得更是俗不可耐:“明日生辰,蓅姜不是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嗎?難道不想?”
“可是哥哥跟著回來了?”
他點頭,收回眼光,一如之前,看著雪簪落下的地方凝望,像是真的有什麼寶貝值得聚神。
“不早了,晚風露涼,蓅姜早些回去,我送你一段。”他不顧我反應,徑直打頭踱步過去了。
我心裡一喜,拎起裙襬,快步趕緊跟上。
人淡如菊,心素如簡,大概說的就是鳳宜玶這般的,俊秀的相貌,乾淨的氣質,似乎冥冥之中已經淡跡在人海之中,可卻能讓人第一眼便從中認出。
我轉過臉看他,淡漠的側臉,一如月色般泠然,似乎他什麼都不爭 ,他從不需要爭,因為這世間已無他所需要爭的東西了。我與他截然相反,我是如此自私而貪慾的人,我看得清楚自己,也看得懂那與我為之相反的人。因為站在兩端所以反倒能以另一種眼光欣賞他。
倒是很難想像,他如何會成為那個莫測的鳳御煊的可信心腹的。思及此,我暗暗好笑,這事與我何干?
“寧王慢步,我走過繞過這段路就到連水榭了,不必送了。”我拎起裙子準備踏上回廊,轉頭帶笑看他:“今日謝過寧王一路相送。”
那眸子凝了月光一般零零碎碎,不必笑已然溫柔:“那日是我把你送入這宮裡,今日再多送一程,何妨?”他溫言淡語,輕輕與我擦身而過,我斂笑,覺得似有蹊蹺,卻只得跟在後面。
簪釵
“蓅姜有話為何不問?”前面的男子披著一身月色,側臉似黑白細筆勾勒的乾淨線條,他總是微微垂眼,水光山色折進他的瞳眸之中,泛出亮亮的光。
“寧王有話自然會講,無須蓅姜開口去問。”我反問。
鳳宜玶始終沒有轉頭看我,我只看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劃出漂亮的弧度,只淡淡一句:“七竅剔透的心,八面玲瓏的人。”
我並未接話,只想等著他的下文,然而,他卻在沒有說一句話。
連水榭邊的迴廊並不長,不消一會兒就走到盡頭,鳳宜玶站在亭角,側過身,伸手,似乎遞過來一件東西。我低頭一看,他的手上是一隻翠玉釵,晶瑩剔透,溫潤光潔。
“綰起來吧,不然下人見了要多想的。”
我撩眼看他一眼,笑問:“寧王隨身帶著女子用的簪釵嗎?”
他凝眸看我:“正巧吧,出門時候帶在身上的,心想著如果碰見你,就送你做生辰禮物,如果碰不見,那就作罷,誰曾想竟然遇見了。”
我不接,他的手亦不打算收回,一雙潔白修長的手,一隻突兀的翠玉釵,
我與他之間似乎勝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