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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萬歲。”
“愛卿快快請起,此次遠征北地得勝,朕十分歡喜,萬民社稷之大任,委於兩位將軍,也讓朕十分放心啊。”
臺下兩人聽聞也是喜悅異常,熱血正沸,躬身而拜:“臣願為皇上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快快平身,賜兩位將軍座。”
哥哥與那喬徵將軍恭順落座,臺下又是歌舞昇平,樂聲華然絢麗,配上舞女婀娜身姿百態,著實是賞心悅目至極。尤其編鐘配樂,是我極其喜愛的,聲色純淨,旋律古雅,音域寬廣。高音為昂揚,驚天動地;低音為渾厚,沉雄飛揚,若是八音齊鳴,古音神韻娓娓動聽,猶比繞樑之音,變態不去。
而此刻,我卻沒有太多欣賞韻律的心情,音色入耳,卻心思有二。眼光不時滑向哥哥一邊,他正聽的盡興,表情愉悅,絲毫不知道之後即將會發生什麼事。
我心正沉,突聞面前有一道熟悉聲音響起:“久聞喬將軍驍勇善戰,馳騁沙場,如今又是立了戰功,討得聖顏正喜,可是功勞不小。還有華副將軍,青年有為,後生可畏啊。”右丞相姚衝開口笑道,手持酒杯:“允本相敬兩位將軍一杯,望日後,兩位將軍能得聖上之顧,為百姓蒼生謀福,為江山社稷重用。”
姚衝這一敬,倒是驚了喬徵和哥哥,兩人趕緊起身回敬。人人都知朝堂之上,安內的重臣,非姚衝莫屬,他抬舉誰,自然也是有心聯合誰。剛剛這一幕,擺明了就是衝著哥哥去的,若是他現在不提賜婚的事,那就是準備扶植哥哥,將來也好將他有心安排的婚事順其自然的掌控手中。
姚衝這一舉,倒是有點薄了父親的顏面,明明是親生父子兩人,哥哥戰功不小,殿上深受皇上讚譽,可父親臉上卻是半分笑意沒有。如是姚衝那一番抬舉,臉色簡直可算作難看。
也許是父親之前身居邊地,性子太過鐵血剛毅,朝堂上這般繞心思玩腦筋的把戲,不是他的擅長,比起姚衝,父親還嫩了許多。
“右相這話說的極是,本王也是時常聽得皇上提起華副將軍年輕有為,可託重付。”鳳宜玶面色如水,帶了些許笑意,視線隨意掃過殿上眾人,似不經意劃過我的臉,而後又極快的調轉,眼色淺淺,最終落在列於左列尾處的某一點。
我微微側頭一看,嘴角不禁笑意加深,女兒家芳華正好時便沒有不懷春的,更何況對方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俊俏兒郎呢。鳳雲深唇畔含笑,臉上罩了一層淡淡紅雲,略有羞澀,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對面斂襟正坐的男人。今日穿的正是我當時送去的那件鵝黃雪絲紗衣,雲鬢花髻,金釵步搖,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適宜適度,的確是個溫順端莊之人。
臺上姚氏也是明眼人,看了看哥哥,又看看鳳宜玶,似乎心裡犯了嘀咕,望向身旁的鳳御煊,傾過身,耳語了幾句。鳳御煊的表情並無太大變化,嘴角的笑,至始至終的淺淡。聽完姚氏的耳語,淡淡開口:“皇后剛剛跟朕提了一個不情之請,不過朕想了想,還是問一下雲深最好。”
他這話一出口,我頓時心一緊,目光不自然瞟向哥哥那面,他也是聞言聚神,望向臺上。
“寧王之前與朕有過商定,雲深的婚事必要尋雲深自己的意向,這也是許多年以來,朕一直想補償雲深的。如今東床佳婿難求,朕也不便從中多做阻攔,不如問問雲深意思罷了。”
大家聽出皇上話中有話,無不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頭,心裡暗自計較。
“雲深,滿朝文武百官,可有入眼的駙馬人選?”
這一句問的鳳雲深滿臉如朝霞燦爛,裡外紅了個遍。
“皇上,之前臣也曾問過雲深,雲深的確已有心裡屬意之人,臣正想跟皇上稟報。”寧王鳳宜玶不急不慢的開了口。
“哦?竟是這般巧嗎?一旁落座的姚衝,滿臉堆笑輕聲問:“之前聽聞,永州侯鄭銓也想求得臨平公主為媳,難道是公主心裡早已有了屬意的人?”
我不禁輕笑,這姚衝老賊的確是精的很,眼看姚氏在鳳御煊耳朵邊上的一番話成了風過無痕,不起半點作用,也知道自己那門求親必是半分可能也無,於是也不打算成全鳳御煊的心思,竟把永州侯鄭銓搬了出來,提醒著在場各位,臨平公主雖然是塊人人巴望入手的肥肉,可早已是有來頭不小人先盯上的,不容他人覬覦。既然皇上是有意把哥哥與臨平湊做一對,他自然是非常不願,寧可玉碎,也不准許瓦全。
“姚相說的也是,當初永州侯也的確上書請賜過,這可如何是好?”鳳御煊頗為猶豫,俊眉微蹙,眼色幽幽如夜下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