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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將早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便上前道:“看那馬車上掛著的穗子,好像是雲府的。”
“雲府?”若說是雲府的,那開陽城中還有哪家雲府,定是左相的府上。這可難了,他本想主動結交,此刻聽說是雲府的,卻一下子如一悶拳打在胸口。左相雲天向來與他父親不和,這可如何是好。
不錯,這年輕男子正是從黎國調回來的武鳴復之子武進桓。這次他是豐詔回國,正巧有一初國商隊需要軍隊護衛,他便擔起這護衛之職,一同回來了。
上官芸的車攆剛到達上官府,堪堪下車,將軍府中的一眾人便擁著將軍夫人云氏出來了。雲氏乃左相雲天的親女,從小身子便弱,家中唯恐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幸好嫁入上官家後一直康健,只是前段時間上官源突然去世,雲氏心中沒了主意,激了激又犯了病。
上官芸下得馬車,看到母親柔弱,由丫鬟攙扶著,連忙上前問安:“母親,你在家中安坐便可,何須親自出府來迎呢?”
雲氏只得上官芸一女,自是疼愛,忙說:“不妨事,為娘這些天好多了。”說著,她又看向上官芸的身後,卻不見滕王的身影。
上官芸看清母親的疑問,忙答道:“母親,王爺今日有朝市,一大早便上朝去了。”
雲氏聽了,心中有些不滿,忙拉著上官芸的手往裡走,邊走邊問道:“芸兒,你別瞞著母親,只管跟為娘說實話,滕王待你如何?”
上官芸淺淺一笑,說道:“王爺待我自是極好的。前幾日進宮,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也待我友好親善。”
雲氏有些不相信,半晌不說話,待到了廳裡,丫鬟上了茶,才又對上官芸說:“芸兒,那那位側妃人又如何?”
上官芸抿了口茶,抬手用手絹輕拭了下嘴角才慢悠悠的答道:“母親,您是想問,王爺寵我多些,還是寵側妃多些吧?”
雲氏點點頭,嘆了口氣:“一入侯門深似海,這裡頭的人,那日子更是難熬。那位側妃是武家人,聽人說滕王寵的緊。芸兒,身為女人,就是要忍受這些。母親是運氣好,你父親憐我,別說是一房妾室,就算是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可是我的芸兒卻沒有我這個做母親的有福氣。”說著,雲氏便垂下淚來。
上官芸站起身,寬慰雲氏道:“母親,女兒身為上官家的人,若連這些都忍受不了,又怎配得上父親一生的威名呢?”
雲氏點點頭,擦了擦淚,又看向夢桃和夢橘,問道:“夢桃夢橘,往後小姐若是在王府有個什麼不痛快不順心的,記著在旁邊勸慰著些。要實在不行,就回來報我,橫豎還有芸兒的外公和舅舅在呢!”
夢桃和夢橘聽了,自是應承。
母女倆說了一會子話,又去給上官源上了香。
到了午時,到用午膳的光景,便有丫鬟僕婦來請。在偏廳吃飯至一半,雲氏又想起什麼似地囑咐道:“對了芸兒,你剛剛說前些日子進宮見到了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
“是啊。”上官芸不解母親好端端的怎提起這話來。
“芸兒,娘在這裡提醒你一句。皇后娘娘是六宮之首,自然是要尊敬的。不過這賢妃娘娘才是你正經婆婆,往後你自己也要留個心。說起賢妃娘娘,年輕的時候時常與我還有你舅舅切磋詩文。只是後來她一進宮,你舅舅一外放,我們三人便漸漸沒了來往。”
上官芸點點頭,應了一句。但是心中卻道,原來賢妃與母親、舅舅是舊識,只是當日怎的不提。
用過午膳,上官芸辭了母親,一個人往自己未出嫁時的閨房處行去。行至竹筠塢,看著園子裡的光景,她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時常抱著她,給她講三國裡的故事,教她下棋,教她讀兵書。只是這一切,以後都不能夠了。
她想著這些,信步走進閨房,細細的看著房間裡的擺設。這擺設與她出嫁前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很乾淨,想必是母親派人日日打掃的。自她出嫁後,府中就只剩下母親一個人獨守,家中一切都要她親自操持,勞累自不必說,而且還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過幸好,雖秦故封了將軍後搬了府,但是時常還是會回來看一看,倒是讓她放了不少的心。
上官芸走到書架前,隨手拿起一本兵書,隨意的翻起來。這本兵書是父親生前最愛惜的,可惜他還沒完完全全的給她講一遍。她慢悠悠的在貴妃榻上躺下,背對著窗戶,藉著光細細的讀起來。外頭的風藉著開著的窗戶吹進來,把青帳幔吹了起來,飄飄蕩蕩的輕拂在上官芸的背上。
瑾瑜站在上官芸的閨房外看到的就是這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