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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門,只見街上空寂,大雨傾盆,二十幾個披蓑衣戴斗笠的漢子,坐在馬上,候在客棧外。
大東家笑著一抱拳,“喲,黃爺,這大半夜的,是帶著兄弟們來投店吶?瞧被這雨給淋得,快裡邊請裡邊請。”
為首那大漢哼了一聲,驀然從馬後抽出一條軟趴趴的人,嘭地扔在地上。
瓜皮帽夥計提著一盞燈,站在大東家身旁,定睛一看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喲,可不是住店那白公子的車把式,好似叫做白義的,那昆爺還叫他拿過紙筆。
他於是驚異地與大東家對看一眼。
他他他不該在一號字睡著嗎?
這這這怎麼回事?
黃粱子冷哼,“大東家,明人不說暗話。大家一條道上的,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白家少爺,我們兄弟可盯了兩日兩夜,要不是昨日那道上有官兵押監,不好躁動,我們昨夜便下手了。前晚同福樓裡,我的兄弟親眼見著,那白家少爺至少收了四五百兩銀子的訂金,還帶著兩車好茶。”
他指了指地上的白義,“這人叫做白義,是你手下的漏網之魚,剛跑出鎮子就被我們逮著了,他說他家少爺被你們殺了,那銀子茶葉馬車都落了你們手裡,怎麼著,大東家給我兄弟們打賞些辛苦費如何?”
白義在大雨中半撐起身子,費力地睜開眼,哆哆嗦嗦道,“就就是他們,黑黑店”
黃粱子一昂下巴。
大東家盯著那趴在地上滿身血汙的白義看,忽然面色一變,回頭道,“不妙。馬上帶十個兄弟去後院接應毛頭。”
說完,獰笑一聲,欺身向倒在地上的白義抓去。
白義見狀,嚇得手腳並用往後躲,“大爺,大爺,他要殺人滅口!我家少爺就是被他殺的,我親眼瞧見的,救命吶大爺”
黃粱子大爺果然救了他的命,啪的一聲,馬鞭長甩,硬生生逼退了大東家探過來的魔爪。
大東家冷哼一聲,手腕一翻,穩穩絞住那馬鞭,抬頭看馬上的黃粱子,“黃粱子,你這沒腦袋的東西!”
黃粱子一聽,大怒,猛力一抽馬鞭,大東家微微趔趄,那瓜皮帽夥計一看,帶了十幾個大漢,橫眉豎目地就往前衝,卻被大東家伸手穩穩攔住,“滾回後院去,看看毛頭他們。”
說完,他伸手一指地上的白義,“黃粱子,這其中有詐。我們還沒下手,怎麼會殺了他家少爺。大家是同道兄弟,今晚一起分肉吃又如何?你若不信,便隨我去後院看個究竟,倘若這人撒謊,挑撥我們同道感情,那就得將這人剝了皮撒上鹽,慢慢醃死他。”
黃粱子大吼一聲,“好。”
他說著翻身下馬,“來人,把這人給我扭到後院去。阿三你帶十個兄弟跟我來,其他人在外面守著。”
於是,白義便踉踉蹌蹌,被一人拖著往後院去了。
一走進後院,瓜皮帽夥計的手一抖,提著的燈險些跌落在地。連大東家,也愣了愣。
後院是個四方形小院,周圍一圈有迴廊,分佈著東西北三排客房,西邊客房和北邊客房相接處有道門,通往後面雜院,雜院主要是馬廄和雜物房。
此番後院依然靜悄悄,甚至死氣沉沉,然而東邊客房卻明顯狼藉一片。
迴廊裡吊著光暈微弱的紗燈,在微弱的燈色照耀下,一條血肉模糊的無頭屍身趴在迴廊上,身下一汪血水,四周散落著幾錠銀子。
眾人一見銀子,眼睛俱是一亮。
黃粱子看看那無頭屍身穿的衣服,又轉身看看白義穿的衣服,一模一樣的車把式衣服,真相昭然若揭。於是他呸了一聲,“大東家,這作何解釋?”
大東家凝眉緊走兩步去看個究竟,不想身後有人吼一聲,“看,好多銀子!”
他一看,心頭一沉,不好,遭道了。
真是好多銀子。銀子從那無頭屍身四周散落,一路看過去,沿途全是銀子,東二號字房門大開,門口翻倒一箱銀子,白花花散落一地,還夾雜著花花綠綠的銀票,誘得人熱血沸騰。
黃粱子的手下頓時騷動無比,“老大,還說個屁,搶唄,本來就是我們的貨。”
大東家轉身,“黃粱子聽我說”
可惜,黃粱子被手下一慫恿,又被那白花花一箱銀子誘得熱血沸騰,劈手便一馬鞭子向大東家甩去,發狠道,“叫兄弟們進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滅了他們,今後這條線便是咱們的了。”
大東家氣得發抖,只好接招。
兩群人頓時打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