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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昨晚又睡得糾結,蘇換走著走著就打呵欠,但她不敢再提出歇氣的要求。啊啊啊,她又把腸子悔青了,早知就聽霍安的話,在城裡住一晚。
經過一片小樹林時,霍安卻主動提出歇一會兒。蘇換高興壞了,一屁股坐下來揉腳,哼哼唧唧呲牙咧嘴。
霍安找了一處背風的土坡,收攏些枯枝敗葉來,點起一堆火。
夜裡有些寒,蘇換湊過來烤火,討好地對面無表情的霍安說,“霍安,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霍安眼皮也不抬,繼續加樹枝。
蘇換拿起一個紙包遞給他,“你看看。”
霍安不為所動。
蘇換好脾氣地笑,“你看看嘛,霍安。”
她嬌滴滴的聲音又讓霍安可恥地敗了。
他開啟紙包,看見那疊得整齊的一套淺粉裙服,外加上面疊著的鴛鴦戲水淡綠肚兜和粉白褻褲,於是匪夷所思地看了蘇換一眼。
蘇換覺得不對,順著他目光看去,頓時窘得全身發紅,臉皮飈血,嗖的一聲搶過去,又扔了另一個紙包給他,“是這個是這個。”
霍安這次實在忍不住笑,彎著唇角開啟紙包。
是疊得整齊的一套天青色棉布男裝,短衫長褲。
蘇換已手忙腳亂地包好自己的衣裙,故作鎮定地問,“你喜不喜歡這個顏色?那店裡的裁縫站在門口瞄了你幾眼,說你長得高,得穿這個碼。”
霍安看她一眼,唇角還有笑意。
蘇換又窘了,“不許笑!”
霍安包好衣服,用樹枝在地上慢慢寫:“謝謝。”
蘇換坐他旁邊,彎下腰,撐著腮,扭頭俏皮地看他側臉,心裡一想就說出來了,“其實吧,霍安,你長得不錯,又有本事,要是你能說話,不知多少姑娘搶著嫁給你,花穗可得急了。”
霍安唇邊的笑意慢慢淡了。
蘇換鼓足勇氣問,“花穗她娘說,你小時候會說話的,為什麼”
霍安面色倒很平靜,慢慢寫兩個字:“生病。”
蘇換哦了一聲,輕輕道,“霍安,你別難過了。你你還是笑話我吧,你笑起來那麼好看。”
霍安轉頭去看她。
蘇換竟然難得地低了低頭,有些羞澀。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霍安在地上寫:“為什麼不回家?”
蘇換想了想,簡單又誠實地說,“我親孃死了,我大娘和二姨娘不喜歡我,我大姐和二姐也不喜歡我,我爹爹也不怎麼喜歡我。”
哦,你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奇葩孩子。
霍安實在沒話好安慰她。
蘇換摸摸鼻子,她也不需要安慰,反正早習慣了。再說,最慘的她還沒說,最慘的是還有個淫賤二世祖,追著跳著喜歡她,好焦人。
二人就這麼坐在那裡,望著火發呆。蘇換渾身軟綿綿的,一點不想走路,打個呵欠,人就有些迷糊了。
霍安覺察到身邊人有些搖搖晃晃時,轉過頭,卻見蘇換已坐著入睡了,左右晃晃,前後搖搖,眼見著要往後倒。
他只好伸出手臂去攬住,以防她倒下去一頭撞在身後土坡上,從奇葩變傻子。
蘇換像沒骨頭一樣,仰頭靠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睡了片刻,想是脖子仰得酸了,又側過頭,臉埋進他頸窩,身子側靠在他懷裡繼續呼呼大睡,順便把雙腿蜷起來。
霍安全身僵直。
姑娘,你睡覺就睡覺,不要扭可不可以?不要把臉貼著我脖子行不行?我曉得你不介意名節這種東西,可是你能不能介意一下我是男人吶?
可惜,蘇換姑娘睡得像豬一樣,根本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
霍安反覆問自己,難道他看起來不像男人?難道他看起來不像正常男人?
內心正劇烈掙扎,呼呼大睡的蘇姑娘抬起左手來撓了撓自己脖子,想來是有蚊蟲叮咬,撓完了,左手軟綿綿一垂,繼續睡。
霍安頓時要淚奔了,盯著那隻軟綿綿落在他腹下要害處的手。
姑娘,你睡覺就睡覺,你手放在哪裡吶?
這裡不能放啊,換個地方放啊!
霍安沒有辦法,紅著耳根子伸出手,飛快地將那隻放錯地方的軟手撥開,鎮靜了又鎮靜,穩定了又穩定,長嘆一口氣,往後靠了靠,靠在小土坡上,左手摟著睡成死豬的蘇換。
遇見蘇換後,他的忍耐底限不斷降低。比如現在,他只希望她不要扭,還有,不要流口水在他衣服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