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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人身上都寫三個大字:徐承毓!
而蘇老爺和蘇家大夫人翹首期盼將妖蛾子嫁出去,蘇二小姐依然冷豔,蘇三小姐依然嫻靜,蘇大少爺依然看戲聽曲賭馬逛窯子。
這讓徐承毓不禁感嘆,“蘇家的人,就是淡定。”
徐守諂笑道,“蘇四小姐就不是認死理的人。”
徐承毓點頭,“那是,堅貞什麼的,和她不搭邊。”
他想了想,又疑惑道,“咦,那啞巴沒出現?”
徐守說,“沒。”
徐承毓說,“怎麼回事?原來也是個不堅貞的?”他摸著下巴沉吟片刻,“那啞巴不是普通鄉下人,繼續給我搜,弄幾個人去東陽城門日夜守著。等老子洞房完,再集中精神去弄他。”
成親前一天,蘇府依然平靜如常,只有下人象徵性地在院裡掛上了紅燈籠,在大門口扯起了大紅綢,嫁女兒嘛,該忙活的是夫家,又不是孃家。
吃過晚飯,蘇大少爺吊兒郎當地出門遛窯子,還興致勃勃地和守在門口的徐家打手,賭了幾把骰子,贏了二兩銀子,蕩笑著離去。
徐承毓高高興興去探未婚妻。
蘇泊山攔不住,但蘇四小姐將門砰地一關,“徐承毓你讓老孃再睡一晚好覺成不成?看見你我要做噩夢!”
徐承毓放心地離開了,絕對的蘇換姑娘,聲音永遠那麼震撼,如假包換。
夜深人靜時,蘇大少爺醉醺醺地回來了,左擁右抱,一手摟了一個豔衣女子,一邊走一邊啃。守在前院門口的幾名徐家打手正倚在牆根下打瞌睡,一見這幕,頓時風騷地打起了精神。
蘇珏笑迷迷地一豎食指,“噓,低調點,別讓我老爹曉得了”
他話還沒說完,卻一張口,哇的一聲跑到一邊,稀里嘩啦扶著牆猛吐。
徐家打手對視一眼,蘇少爺,是你不夠低調吧。於是好心勸他,“蘇少爺,這是大門,你該走後門。”
蘇珏一邊吐一邊說,“後門人太多,影響不好。”
徐家打手好無語。
鑑於蘇四小姐喜歡爬後院,徐承毓這次重點監守的是後院。
眾打手正欣賞蘇少爺嘔吐,眼風忽然掃到那兩名衣衫不整的豔麗女子,哦,胸脯好白好白,穿得好少好少,要著涼的。
兩女豔笑著欺身過來,低聲道,“蘇少爺眼見著這喝多了,可不行了。爺,長夜漫漫,要不奴家陪陪你們,嗯?”
蘇珏吐得上氣不接下氣,坐在門口抹著嘴皺眉,“唉唷真是太風騷了,拿了銀子滾!”
說完憤然扔出兩錠銀子,跌跌撞撞推門進去了。
兩女歡快地去撿銀子,一俯身,哦喲胸前白花花一片,春光亮瞎眼。眾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心癢難耐,有幾個人終於忍不住過去搭訕。
於是這靜寂的夜,頓時有一點盪漾。風流成性的蘇大少爺果然有品味,找的青樓姑娘好正點,不僅模樣美條子好,還有職業水準,眾打手捏捏摸摸小手,調笑戲弄佔點便宜,兩女照單全收,笑得咯咯響。
這笑聲於是勾得更多打手跑過來嘗甜頭。
就在兩女和眾人打情罵俏之時,一條黑影從蘇府對面一棵樹上跳下,極快地躥至牆根下,也不知攀了哪裡,飛身就上了院牆。
有個打手覺得身後有風聲,回頭一看,又覺得四處寂寂,一切如常,夜色裡只有那青樓姑娘嬌滴滴的聲音,“爺,那裡不能摸”
於是酥軟了半截,又趕緊轉過頭來揩油。
蘇珏躲在內牆下,看著那黑影無聲落地,跑上前小聲道,“哦哦,背個死人也能跑這麼快,高手。”
然後一切歸於寧靜。
眾打手和兩女調笑片刻,捏捏摸摸過了下手癮,自然還是規規矩矩回去站崗。
卯時整,黎明前最靜寂的時候。
眾打手正混混沌沌,一輛收夜香的破驢車搖搖晃晃從後巷走來,停在後院側門。
老頭討好地笑,“各位爺,倒夜香咯,麻煩讓讓。”
哦,好臭。可大戶都這樣,每日天明前,府裡婆子就會將全府的夜香收攏來,讓倒夜香的運走。
驢車吱吱嘎嘎地從小側門進去,就在這時,後院一聲尖叫,“啊啊啊,起火了起火了——”
“四小姐院子起火了——”
眾打手大驚,轉頭一看,果然見院子裡冒出幾簇火光。哦哦哦,快救火!
蘇老爺抖抖索索地披衣出來,天就要亮了,阿換,爹給你跪了,別鬧妖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