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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景和杜康並肩在祀水城裡走著,見著街道上已經一片清冷,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拾掇著東西。白汐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雲緞靴子,不禁背了背手用腳尖在地上畫了個圈圈:“杜康,其實我很緊張。”
杜康聞言並不吃驚,雖然汐景在那城樓上表現的極為自信,可是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知曉她在緊張時總會不自覺地用手捏著自己的衣襬,便知道她是在寬他們的心。“我道公主當真不懼呢,原來也是怕了的。”杜康玩笑道。
白汐景眨了眨眼睛,隨即微微歪了歪頭道:“怎麼可能不怕,人只要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說完也不等杜康回答,便負手向著城主府走去了。
時間飛逝,不消片刻便已經到了約定的亥時。杜康已經按著白子譽的意思將白汐景帶到了一處高樓上,而且那高樓上竟然還安置著一艘船,船上拴著兩匹馬兒。
白汐景慢慢撥出一口氣,雙手互相絞動著,緊張地看著河流被圍堵的那個方向。她現在在等著,等著白子譽和方思遠前來與她匯合。
在白汐景的期盼中,兩個修長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她的視野裡,一個藍衣似海,一個白衣勝雪。望著那兩個熟悉的身影,白汐景這才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雙手,然後眨了眨眼睛。
明明是這般危急的情況,若是有一個萬一,也許所有人都逃不過一劫。但是那兩人步履卻很是清淺,遠遠看去竟像踏月煙波而來。特別是方思遠,他換上的這件衣服上似乎有淡淡的熒光,仿若漆黑的夜裡盛開的一朵灼灼的花朵。白汐景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將這麼毒素的白色衣服穿出如此的風華,宛若前年古玉般高潔雅緻,卻又沉穩深邃。
“汐兒,怎麼突然痴了?”白子譽走到白汐景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含笑道。
白汐景聞言豔麗的臉驀地浮起兩朵小紅暈,忙將自己的視線從方思遠的身上移了開去,聲音卻是裝作清冷的道:“誰痴了?我這是一種放鬆的方式罷了。”
說完這句話,白汐景不禁有些鄙視口是心非的自己,可是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自己竟兩次看的那方思遠痴了去?第一次見面時的驚豔,還可以說是因為沒見過而情有可原,但是現在這般的情況下,她怎麼也能做出如此丟臉之事?
倒是方思遠的目光稍稍在白汐景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不過卻在白汐景的目光掃過來之前,別過了頭去,淡淡的開口道:“已經放水,隨時待命。”
方思遠的話音剛落,白汐景便聞得“轟隆”一聲,那聲音轟鳴雷動,連帶著整個祀水城都跟著震了震,看來是堵水的巨石被炸開了。那蓄積了很久的河水忽然找到了缺口,便一湧而下,祀水城上忽的劃出一潭瀑布。水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
白汐景看著那水勢十分洶湧,心裡知曉若是不出意外,南門外的起義軍應該會去了大半。心裡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這雙手終究還是沾染上了別人的鮮血,可是可是她沒有時間去哀憐和後悔,因為一旦考慮到這些,她便會止步不前。
她不是心狠之人,卻也並不是軟弱之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她也知曉這裡面必有犧牲,心裡雖會嘆息幾聲,卻也改變不了她的做法。
“待水一平息,我們便突圍出城!”白子譽沉穩的開口道。然後迅速的與白汐景和方思遠交換了一下眼神。隨著夜色漸深,整個祀水城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而汐景她們腳下的船也在水裡起伏著,隨著水流送到了街面上。水面慢慢下沉,待船落定地面後,白子譽果斷了揮了揮手道:“上馬,突圍出去!”
036 命懸一刻
待水平息的那一剎那,眾人皆是利落的翻身上馬。白汐景雖為一介女流,但是馬術上卻是蘇子格和杜康多年教匯出來,自是不差。腰間還配了一把短刀,做防身之用。
“兒郎們,隨著本世子殺出重圍!”白子譽的聲音堅定而又豪邁,便見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便驀地拔出了寶劍來,一指天穹。
士卒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均是拔出自己的武器,振臂三呼道:“殺出重圍!殺出重圍!殺出重圍!”
只見白子譽的一揮手中的長劍,便一馬當先的向著城門衝去,士卒們也緊隨其後駕馬而走,高呼聲聲聲尖銳而豪氣,白汐景想著上一世的情景,便一夾馬腹,向著白子譽的身邊趕去,杜康也緊隨其右。
方思遠見白汐景神色緊張,眉頭微斂,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直到確認所有的軍隊全部集結出城以後,方思遠這才一甩馬鞭快速的跟上了先前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