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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下就盈滿了眼眶,“老師,我表格丟了”。
“我強調多少遍了,這張表格很重要!關係到你們升學檔案!千叮嚀萬囑咐你還是丟了!你長沒長心!我問你長沒長心!”班主任田老師說一句就使勁兒指我一下頭,我抽抽噎噎不敢哭出聲,眼淚一個勁兒地掉,又不敢動,只好在她將我推後一步時,再走到原來的位置,在退後,再回來,如此反覆。
辦公室所有的老師都被吸引了視線,或訝異,或憐惜,我感覺更加難堪。
“打電話叫你家長,讓你爸媽來學校,看看你做的事!”班主任總結性地發言,我嚅囁著:我家沒有電話。
“騙誰呢!”在田老師爆吼的那一瞬間;驚得我反射性睜著淚眼迅速瞄了一眼——抹著厚厚的白粉的臉,帶著厚厚鏡片看不見眼睛,塗得紅紅的嘴唇,好似剛喝了血,像《送你一顆毒蘑菇》(小時候的童話書都是硬殼精裝版的,一本都十幾塊,捨不得買,就找一些便宜的紙皮版,於是就買到了《白雪公主》的盜版)裡的惡毒繼母,穿著白大褂版的。
“你在這兒等著!”從思緒中回過神,在這之前班主任說了什麼從左耳朵進去,便從右耳朵裡冒了出來,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看著班主任離開的背影,我面上還在繼續流淚,心裡卻在犯嘀咕。
大概是覺得我哭得一抽一抽的太可憐了,數學陳老師——一個很爺們小個子的男老師,還帶我們班的體育課——走到我眼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兒,你們田老師就是個暴脾氣,一會兒主任來了,你態度好點,沒啥事”,我睜著膽怯的眼,癟著嘴,朝著陳老師點了點頭,原來班主任是去請教務主任了。
那時候的小學校長並不像現在總讓人聯想到一些(河蟹)事件,教務主任也並不是像現在的暴走漫畫,在我的印象中,教務主任是個說話有氣無力的老頭(現在想想那時的教務主任也就四十多歲),帶著茶色眼睛,鋼筆不離手,有幸去過教務處幫老師遞材料,牆上掛了很多他的書法作品,一旁櫃子上粘的掛鉤吊著一本線訂的稿紙,上面是他隨手寫下的詩句,他那時正在寫材料一類的東西,我不懂欣賞書法,但是也看到字型鋼勁有力,稱得上真正的文人。
不一會兒,就隱約聽見田老師的批評聲,隨之而來的是交錯的腳步聲,一聲極其刺耳,是田老師尖細的高跟鞋,另一個,沉穩,不急不慌。
田老師指責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他們走進辦公室,也沒有聽到教務主人的附和聲。
“這孩子我早看出來了,你別看平時悶聲不吭的,以為是個好的,吭起聲來氣死人,原來是個熊的!我千叮嚀萬囑咐,說這個表格多麼多麼重要,還是給我弄丟了!你說這不是純粹氣死人嗎?叫家長過來送,還說家裡沒電話!胡話連篇,撒謊成性,就是特意氣我呢,不敢讓爸媽知道,就上杆子欺負老師呢,可待人恨了!我以前都沒發現,還好學生呢,真不是個東西!”
真熟悉的臺詞啊。。。。。。
田老師為了發洩她的憤怒,拿著桌子上的木尺就朝我肩膀打了一下,不知道這在教務主任那裡算不算暴力對待學生,但是我只知道,我剛剛止住眼淚又憋屈地冒了出來,而教導主任還是一貫的慢慢悠悠,沒組織也沒幫腔。
“你跟你們班主任說,你的表格丟了,是真的嗎?”
我木然地點點頭。
“那就再補一份好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教務主任一貫的語重心長。
“主任!”我清楚地瞄到教務主任的手因為田老師的咆哮顫抖了一下,因為觀察到這個,我的眼淚都停止了。
“你知道這個孩子的品行嗎?有次讓她排值日生表,交上來竟然漏掉了兩個人;有一次我讓她和別人掛窗簾,放學前作業沒做完還以這個為藉口,還攛掇同學都這麼說,這是賴上我了?我不應該叫她們掛窗簾是吧?這是要威脅我呢?你說這樣的孩子能好嗎?她說的話能信嗎?”
我一句一句聽著田老師說的話,仔細回想她說的那些事。原來的班主任也就是田老師的姑媽是讓我排值日生表來著,也沒給我名單就讓我排,我找出一張期中成績單,按照上面寫的名字來排,卻忘了那一次考試有兩個同學沒參加,所以落了兩個。當時田老師怎麼說的來著?對了,說連這點小事都沒做好,本來還想讓我當小隊長來著。有一天下午自習,她讓我們班幾個高個子女生去掛窗簾,有我一個,後來我想了想,當時她為什麼不要男生去做這件事呢?可是我那時並沒有想那麼多,按照老師的要求做,是我一直以來的程式指令,於是其他同學都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