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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
流採見她清醒了,便漸漸地湊上了她的臉頰。如此近的距離,讓夙月的心慢了一拍。她知道流採很美,打她第一眼見到他時他便知道。只是眼前這種美,遠不像從前那般如流水細潤溫和,卻帶著一中同歸於盡的決絕與蒼涼。這種美,讓夙月害怕,驚恐。
太近了,近的可以讓夙月聞到他的氣息,充滿殺意的氣息。
“你怎麼可以如此歹毒?”流採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自問自答。可夙月竟從中悟出了幾分傷心。
流採緩緩地鬆開了夙月的脖子,夙月本能地大口呼吸著,但她實在不明白流採究竟為何如此對她。
“夙月不明”
“哼,不明,好一句不明。那我就帶你去清醒一會,看你能不能明白。”
說罷,便攜著夙月化成了一陣風。興許是速度太快,夙月的臉被颳得生生地疼。每一縷風都似一把利劍,每一次呼吸都如走刀鋒。
一眨眼,自己便來到了靜華潭。可是這次自己是在空中,腳下的空虛讓她十分驚懼。
果然,流採鬆了手。
夙月突然覺得自己輕的像根羽毛,生存或是消失對於他人都不痛不癢。她以為,她可以從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但終究是太過天真。
她張開雙臂。就算是隻流亡的鳥,也可以張開翅膀,享受最後一秒的自由。
然而就在自己即將觸碰潭水的瞬間,她的身體卻立了起來,慢慢地往下墜落。靜華潭的水果然非同一般,僅僅是碰到腳尖,她已覺得冰冷難忍。待到整個身體沉下去時,她開始懷疑這副身軀究竟屬不屬於自己。
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知覺,卻又如同萬箭穿心,萬蛇蝕骨。
然而,潭水僅僅浸沒了她的鎖骨,便不再上升。在水面上的頭部,可以讓她自由地呼吸。
看來,流採並不打算讓她死。不,是死的不那麼暢快。
真狠。
也罷,反正這命是他檢回來的。只怪自己當初竟說出“不想去”這種話,天真地以為自己還有掌握命運的時刻。現在才知道,她的命從來都不是她的。到頭來,不過是換了主人而已。
爹,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吧!你過得好不好?放心,就算真的到了黃泉,我也不會再與你相認,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打擾任何人的生活。
夙月看著胸前的月墜,不自覺的傷感。
待到葉寧再次醒來,天色已暗。只有大師兄坐在她的身旁。
“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葉寧摸了摸腦袋,興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腦袋竟有些昏沉。
大師兄敲了敲她的腦袋,臉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阿寧,這次你可真是闖了大禍。若換成以往,你定是要被師父逐出師門的。可如今,師父都將怒氣轉移到了夙月的身上。”大師兄又嘆了口氣,道:“你老實告訴師兄,究竟是如何得知夙月要被迫離開葉隱山的?又是如何得知聆臻姑娘?”
葉寧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又想起自己昏倒前師父那狠決的眼神,已猜到大事不妙。連忙抓住大師兄的衣袖,道:“師父把夙月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呀!”
大師兄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葉寧怔怔地鬆開了大師兄的手,自言自語道:“要不是我多管閒事,也生不出這許多事端了,倒不如讓夙月安安靜靜地離開,也不至於”說罷,便嚶嚶哭泣起來。
“你先別顧著哭,快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大師兄面露急色,這葉寧,總不讓人省心。
“今晨我們正在練功,師父突然出現,把夙月給喊走了。我當時練功正覺無聊,又瞧見這百年難遇的光景,便躡手躡腳地跟了去。待他們到了靜華潭,我便躲在了一個假山後面”
“你是說,這些都是你偷聽得來的,不是夙月告訴你的?”
葉寧立馬嘟起了嘴,“大師兄,說什麼偷聽嘛,別把我形容的如此見不得光。”
大師兄瞪了葉寧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耍性子,你可把夙月害慘了。”
葉寧一聽,眼淚又嘩嘩地留下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夙月也不會死!”
大師兄一聽這話,連忙把葉寧的嘴捂上。“說什麼死不死的,夙月福大命大,才不會死。可是,要再熬上幾個時辰,恐怕就不得而知了。說來也怨你,瞎摻和。原本師父就對夙月有嫌隙,偏偏你這一鬧,師父便認定夙月是個在背後嚼舌根子的小人。你也知道,師父從來最忌諱這個。現今,夙月恐怕是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