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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過去的事情,是不是就會不停地翻開過去的回憶,不願意讓記憶擱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夙月承認,她的確是老了,才會一遍遍回想那些永遠逝去的抓也抓不住的東西。
可是回憶終究是回憶啊,她要面對的人,是玄夜,不是小黑。無論曾經,她對小黑又多麼的痴迷和愛戀,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夙月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宛若一隻撲火的飛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要驕傲地撲扇著翅膀。
“夙月姑娘,進去吧。”侍女提醒了一聲。
夙月已經在房門口站上好一段時間了。
夙月知道,如果自己推開這扇門,會意味著什麼,可是她不敢去想,她連想都不敢想。她不想推開這扇門。於是,那位小侍女便幫她推開了,就這麼輕輕地,毫不費勁地。全然不顧歲月心中的掙扎。
夙月只好抬起了一隻腳,緊接著,又抬起了另一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只是跨過一門檻,都可以這麼艱難。
“你來了。”玄夜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慵懶,是世間女子都無法抗拒的聲音。
只除了夙月。
“嗯。”夙月應了一聲。
而門,已經被關上了,夙月將門扇合併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玄夜此時正背對著夙月。還是那襲黑衣,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人,卻已經再也不是那個夙月心中為她遮風擋雨的小黑。
“過來。”玄夜並沒有回頭。
他的前面有一扇精緻的雕破圖風,而他,正在盯著屏風看。
夙月走了過去,看見那上面,掛著一個面具。是他們初次見面時玄夜所帶的面具。
“你還留著。”夙月輕輕地勾勒著面具的輪廓。
面具被儲存的很好,一絲灰塵都沒有沾上。
玄夜在夙月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抓住了夙月的手,將夙月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夙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玄夜已經吻上了她的唇瓣。
這個吻是如此的熱烈,讓夙月幾乎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玄夜拼命地掠奪著。夙月不得不承認,玄夜是個可怕的掠奪者。她的身子幾乎就要站不住了,渾身都軟綿綿的,興許是因為受了風寒的緣故。她只能任由玄夜將她轉移到了裡屋,然轉移到了床上。
她已經忘記了反抗,她不過是個任由玄夜擺佈的傀儡。
她知道,玄夜已經動情。今晚,她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如果方才她還有一丁點兒逃走的念頭的話,現在已經傾瀉殆盡了。
可是,她為什麼會流淚?若不是脖子上冰涼的觸感,恐怕夙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爭氣地流淚了。如此不合時宜地流淚著。
玄夜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兒,他知道她哭了。原本粗暴的動作,漸漸地變得輕柔起來。他極力忍耐著,將夙月的衣裳重新整理好。然後,俯下身去,輕輕地吻幹了夙月的眼淚。
玄夜並沒有繼續下去,他坐在了床沿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是要平靜那股原始的衝動。他,似乎是要走。
“你去哪裡?”夙月也坐了起來。
“我說過,我會給你時間,等你準備好。”玄夜的語氣裡透漏著些許受傷的意味。
他等這一天真的等得太久了,等得他都快要瘋掉了。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失控一回。可是他沒有,尤其是當他看見她的眼淚的時候。
玄夜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女人的眼淚,可以鋒利過任何一把劍。他也許可以躲過任何一把劍,卻獨獨躲不過夙月的這把,又快又狠。
“不要走。”當夙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深深地唾棄著自己的恬不知恥。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欺騙自己,騙自己只要將你綁在我的身邊,那樣我就會快樂的。可是今天我發現,我更希望你過的好,發自內心地快樂起來。即便我還是不願意讓你離開這裡,可是我可以選擇讓你好受些。你放心吧,我已經差人將流採送到了楓園。至於泠樾,見到他也會安息的。我明日會讓人把泠樾葬在她最愛的楓園裡。至於你夜色已經這麼晚了,你今晚就睡在這裡吧。我不會碰你。”玄夜說罷,站起來就要走。
只有玄夜知道,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究竟有多麼艱難,究竟有多麼不捨。
若是他早些發現這些,那該有多好,如果他早些發現,也許就不會讓流採喝下夙月的血,也許流採就不會中血咒
夙月緊緊閉著雙眼,不願再去想那些可能的東西。畢竟事實,已經赤裸裸地擺在眼前,她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