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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跳吧,那是夙月一個人的回憶,在那遙遠而雪白的籍符峰上。每一片雪花都承載著夙月的記憶,經久不衰。是蒼白而淒涼的美麗。
可是,夙月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她的舞,如若非要給誰看的話。那個人必須是流採,也只能是流採。除了他,夙月不會再為任何人跳舞。
然而,那邊卻響起了掌聲。
玄夜見夙月終於停了,便從觀火閣上走了下來。
夙月的心中很是不快,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但要怪也只能怪她,若是真的不想讓人看見,就不要這麼大庭廣眾地跳。這裡又不是她的地盤。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後悔,後悔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不是說以後都不過來的嗎?”夙月擋在了流採的輪椅前面,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不過,她是惱自己更多些。
玄夜似乎是被夙月的護雛的陣勢給嚇住了。他還以為讓夙月見到流採,她就會對他有所改觀。可如今看來,他實在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他的地盤,自然是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夙月若是不想見他,簡單得很,只要她逃得出去,她大可以一輩子都不用見他。可是現在,她在楓園裡說出這種話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你的腳”玄夜原本還有些尷尬,但當他看到夙月裙裾下光潔的腳丫上的血跡時,他實在是無法冷靜了。
夙月一定是太急著見流採,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到楓園來了。
“沒事。”夙月將流著血的腳縮排了裙襬裡,不想讓玄夜看見。
可是她怎麼藏得了,連裙襬上都沾染了點點腥紅。
玄夜心知夙月倔強起來也是很要命的,便只是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恨想馬上抱起夙月,不忍心呢她受傷地腳再碰到地上坑坑窪窪的石頭,雖然他很想馬上讓夙月好好躺在床上,讓侍女過來給她敷藥。
但是他忍住了。
他知道,她會拒絕。拒絕和掙扎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那倒不如,就讓玄夜自己痛苦吧。
“別忘了,我也好歹當過明闕宮的太醫。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就不勞你費心了。還有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夙月心裡的戒備絲毫沒有與減弱。她好不容易才把流採從玄夜的手裡要回來,就絕對不能讓流採再落入玄夜的手裡。
絕對不能。
“沒什麼,來看看你而已。”玄夜有些落寞。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那麼,你是不是也應該走了?這是夙月想要說的話,可是她終究沒說出口。可是,即便她不說,玄夜也會懂得。
玄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善解人意,心思縝密。
“嗯,那我走了。”
玄夜的一襲黑色長袍在這漫天紅紅火火的楓葉林之中也是同樣的格格不入。也許她和他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燦爛的權力。
天空終於吞沒了最後一絲絢麗的金黃,沉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夙月多麼希望今夜會有閃爍的星光,那樣的夜晚興許不會那麼的寂寥。
天色已經不早了,夙月便將流採推入了觀火閣內,然而卻發現裡頭竟然多了一個鳥籠。
如此看來,玄夜並不是空手而來。只不過是看到夙月的態度,消磨了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的興致罷了。
夙月對這等養鳥只是本就無甚興趣,只不過見那籠子裝的儼然是珍貴稀奇的金絲雀,這才多看了幾眼。外表是美,然而困在囚牢裡的東西,夙月又怎麼會有心情欣賞呢?
索性,還是放了吧。
夙月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鳥籠,而那隻金絲雀彷彿也感受到了夙月的動靜似的,一雙黝黑的眼睛不停地轉動著。
然而,也僅僅是如此而已。金絲雀並沒有如夙月預料中的那樣,飛出牢籠,一去不復返。而是在鳥籠裡反反覆覆地躑躅徘徊著,可是卻沒有要展翅兒而飛的意思。
夙月還以為這鳥兒是有靈性,怕夙月使詐,所以想來個出其不意。然而夙月等上了許久,那金絲雀卻還是沒有離開,反正漸漸地停下了走動的腳步,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了。
夙月覺得有些奇怪,便湊前去看,這才發現,這鳥籠裡邊竟然有他剛產出的崽,似乎是剛破殼,小小的,皺皺的,和夙月的拇指一般大小,甚是我見猶憐。
也難怪這金絲雀不肯離開了。若是它離開了,這些崽可不是也沒了孃親的陪伴了嗎?夙月不禁喜歡上這隻金絲雀。原來不全是所有的東西都是虛有其表。反而,外表越是美麗的東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