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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透,但也足以充飢。
智海見莫非越走越慢,知道她已是盡了全力了。想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她能撐過兩日,已讓他歎服了。他故意放慢了腳步,以便她能跟得上。
莫非每一次腳底著地,都會皺一下眉頭。太痛了!智海看在眼裡,幾次都想背起她,這樣她不再受苦,二人也會走得更快。但想到她說的“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身後這隻楚楚可憐的小螃蟹,真不是他敢吃的!
終於又到了吃飯的時間,這對莫非來說,絕對是個節日!趁著智海去摘果子的當口,她小心地脫下鞋子,水泡已被磨破,溢位的清水將鞋底溼透了。莫非尖起手指輕輕地揀沾在傷口的細小草屑。“嘶————”她痛得眼淚直流。
“別亂動!”智海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莫非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地上,是滾了一地的野果。智海情急之下已顧不得禮數,抓住了莫非的小腳。這是怎樣的一雙腳下啊!白嫩的腳背已讓鞋面磨得幾處破皮。而腳底,一個個磨破的水泡讓人觸目驚心。智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堅韌的女子。如果說之前他只覺得莫家大小姐嬌蠻任性,有時又大大咧咧,潑辣率真。現在,他從心裡對她生也一股敬意,這樣的女子,世間並不多見。
智海提起一口氣,運功為她稍緩疼痛。然後,細心在為她挑去水泡上粘著的雜物。他採來藥草,用石頭萃取汁液給莫非塗上。
他認真地做著,神態安然。倒是莫非看他像捧著珍寶一樣捧著自己的腳,有點不好意思了。害羞地抽回了自己的腳。
二人吃過野果後,又該上路了。智海一把按住莫非,輕柔地為她穿上鞋子。莫非想起前世朋友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你穿鞋,那麼,他是值得你去愛的。智海真的值得自己愛嗎?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就如田紫月所說的,智海就是天邊的浮雲,純淨,但悠遠。他是不會為誰而駐足的。
愣神間,智海已把莫非背到了背上。莫非大叫道:“你幹嘛?快把我放下來!你的傷好了嗎?”說完又為自己情急之下流露出來的擔心而難為情。她故意壞壞地一笑,輕佻地說:“看來大師真想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念在你生得風流標致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了你吧!嗯?”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揚,挑逗意味十足。
有了先前的那句話,智海哪裡看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他抿起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小僧從來食素!”四平八穩地揹著她上路了。
逃難當中,衣食住行一切從簡。唯一讓莫非受不了的是吃。最初,智海採來不同的野果時,她還歡呼雀躍。要知道這可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食品呢。可是再綠色,也架不住天天吃,頓頓吃啊。幾天過去了,每頓都是青青的果子,莫非吃得胃裡直泛酸。反觀智海,吃得津津有味。吃相從容優雅,莫非覺得,就算是參加皇宮中的御宴,他也不過這個表情了。自己不勞而獲,每天還要讓智海揹著她翻山越嶺。她有再多的難受也只能隱忍。心裡能忍,但身體的本能反應不能忍。當她強忍著胃口泛起的酸水把一口果子嚥下後,脆弱的胃神經抽搐起來。她華麗麗地吐了,吐得天昏地暗。胃裡早就空空如也,吐出的不過一些酸水。
智海警覺地皺起了眉頭,迅速搭上了她的脈門。當他如釋重負地放下莫非的手腕時,莫非也猜到了一點。她惱火地說:“你不會又以為我懷孕了吧?”
智海搖搖頭:“施主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並無異相。”
莫非不無諷刺地說:“大師可是醫中聖手,區區脈理,哪有診不清的呢?”
智海當然知道她是在說先前她離奇懷孕,又莫名流產的事。他臉色一片清明,並不與她計較,把一個洗淨的果子遞給她:“吃點,不然你的身子受不了。”
莫非不看還好,一看那青青的果子又狂嘔起來。智海心中暗急,卻並無他法。他估摸著,照這樣的速度,他們至少還要走三天才能走出大山,到最近的城鎮。
莫非除了喝了些清水,什麼也吃不進了。當智海再一次把她放到一條小溪邊去尋吃食去了。莫非休養了幾日,腳上的水泡有智海天天上藥,也不再那麼痛了。她踮著腳來到溪邊洗了把臉。這回她可不敢再輕易洗頭了。溪水清澈見底,幾尾半尺來長的小魚在水裡游來游去,自得其樂。莫非靈機一動,如果能抓兩條魚上來,讓智海生火烤著吃那該是多美的事啊!想到鮮味可口的魚肉,莫非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尺。說動就動,她脫下鞋子、綰起褲管,“撲通”一聲跳進水裡。
理想很豐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