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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大海上,一個人都沒回來。
這次災難使得沿海的物資和人員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損失,受災人家達到幾萬戶,一時間沿海各地的村落幾乎都掛起了召喚亡魂的白幡,村村有哭聲,半數以上的人披麻戴孝。人們的各種不滿和怨恨在積累,有跡象表明,這種不滿在某些有心人的蓄意挑撥之下有變成一場暴亂的可能。
有句話叫禍不單行,這回算是全叫阮香給趕上了。阮香正為賑災的事情忙碌的時候,又傳來一個壞訊息,來自東海的島國蠍臺的海盜趁災後海防鬆懈的機會,明目張膽在沿海登陸,燒殺劫掠,無所不為。碰上正規軍的圍剿他們就退回海島上的基地,大部隊一撤,他們又捲土重來。寧宇那支顯得十分薄弱的水師只有一些中小型號的船,大多隻能在內河航行,不具有遠洋航行能力,阮香又不能提供給他足夠的經費製造適合海戰的大船,直接徵用民船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寧宇等一眾水師將領每每對著大海扼腕悲嘆,而被蠍盜(沿海人對來自蠍臺的海盜的稱謂)劫掠過的村莊那一片狼藉的景象更是像刀紮在他們的心上,對村民們丟過來的死魚爛蝦他們都不願意躲避,他們感到不敢面對那些手無寸鐵的悲憤的村民們怨毒的眼光。由於水師多數操船熟練計程車兵都是來自淄州沿海,每天只能在內河巡邏讓這些士兵憋的十分難受,來自於家鄉父老的指責和挖苦讓水師官兵計程車氣日漸低落。水師中開始出現士兵逃亡的現象。
在阮香終於注意到水師的異常的時候,事情已經惡化到這樣的程度:有一個水師中隊——它計程車兵完全是由淄州人組成的,發生了譁變,殺了他們領隊的靈州軍官之後,奪船向外海逃亡,而且他們奪取的正是寧宇手下不多的幾艘能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之一,航速快,禁風浪能力強。寧宇聞訊大怒,親自組織船隻追擊。但是老天正好像專門和靖難軍過不去似的,先是一陣大風打散了寧宇的追擊船隊,幾艘船沉沒了,有兩艘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追上了叛逃士兵們的船,在隨後二對一的交戰中,竟然一艘被叛兵擊沉,一艘負傷逃跑,結果正好碰上了蠍盜的船,整艘船的人都被俘虜過去。後來叛兵們不敢登陸,居然就投降了他們的死敵蠍盜,成了為虎作倀的爪牙。在這些熟悉當地地形計程車兵指引下,蠍盜們更加猖狂和肆無忌憚,甚至敢於深入內地上百里禍害那些以前從來沒有受過劫掠的地區了,一時間海防一日三驚,讓原本就一團糟的救災工作火上澆油。災後重建也遲遲不能取得成效,沿海地區民怨沸騰。靖難軍在這一地區的威信降到了冰點。
這一事件所造成的惡劣影響是難以估計的。阮香在淄州所推行的各項政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靖難軍靠一系列軍事勝利所積累起來的威信受到了嚴峻的挑戰。
阮香現在在一個她所不熟悉的領域面臨著巨大的困難,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靖難軍將面臨著全面失去淄州民心的危險,而現在靖難軍的威信滑坡似乎正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這次事件也暴露出阮香現有的軍政體系中非常缺乏擅長行政工作的人材,從一開始忽視海防,到後來出事之後倉促的應變,笨拙的處理,還有很明顯的缺乏和沿海居民的交流,對於水師的問題缺乏足夠的重視,直到出事之後好幾天的時間都沒有拿出有效的解決方案。阮香在軍事方面顯得駕輕就熟,在政治陰謀上也遊刃有餘,但是在處理內政問題上手段就顯得生疏得多,這也是因為靖難軍成立至今一直沒有停止過軍事方面的行動,不管是人才的選拔,還是官員的任命,都明顯帶有軍事化的色彩。不知不覺間阮香似乎將最根本的老百姓的問題忘在了腦後或者擺在了一個不是那麼重要的位置,直到形勢嚴重惡化,才意識到這方面的問題。但是損失已經形成,如何善後就十分考驗領袖的才幹了。
阮香面對著這一堆麻煩問題,眉頭越皺越緊,臉色只能用陰沉來形容了。在北方針對蘇中的兵力集結也因為這些事情受到了嚴重干擾,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已經基本上停頓了。現在軍心浮動,流言四起,陸軍計程車氣也受到了影響,而因為那個叛變的水師中隊都是淄州兵,軍隊的非淄州籍指揮官們對於自己隊伍裡的淄州兵都產生了疑慮。看起來不妥善解決這件事的話,軍隊很難形成完全的凝聚力。阮香從來沒有像這一時期那樣強烈地感受到爭取民心的重要性。阮香在這一時期是那麼的焦慮,以至於在一次私下的談話中,她曾試探著詢問寧雁完全放棄沿海地區,像靈州一樣,讓淄州沿海居民全都撤向內地的可能性。
寧雁是開始時候主張輕水師而重陸軍的最堅決的人之一,現在嚐到了親自制造的苦果的滋味,自然心